若落晨煜咬紧后槽牙,伤他可以,若是伤他的人,定要将对方粉身碎骨。他让单青阳带少量人退回内廷,保护陛下和太后。如果平京守不住,至少要给小皇帝与太后争取离开的时间。
他则提着八岐,夹了一下马肚,冲着夙甲军而去。
郭安瞬间懂了若落晨煜的意思,招呼身后三组飞鹰骑的队长温向笛,“你们跟着将军,把董桓他们救回来。”
温向笛带着手下立马跟上。对面的虎贲军看见若落晨煜,都不由自主的后退。
“退什么,他也是个人,给我上。”贺赖佳索怒吼着。
夙甲军前锋王晰鄙夷一笑,提刀上前阻止。他自从军一来,就听人说若落晨煜在战场犹如战神降临,总想着有机会较量一番。好不容易等到南山一战,他又被派出执行任务,没有机会参与。
现在可好了,他倒要看看战神如何?
可惜,他连若落晨煜的身都没近了,兵器便被劈断,人也楞在原地。
刚刚...周围的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长枪就在他喉咙前划过,一道血痕之后,毫寸间的生机。
没有人过得了若落晨煜的八岐,在两军之间瞬间躺了一地哀嚎之人。温向笛则借机把董桓、飞白、野风和光齐都抬了回去。
贺赖佳索咬牙切齿的道:“若落晨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而且你还会死得很难看。”
若落晨煜八岐一横,他的马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他也差点滚了下来。
“好了,不要呈口舌之快了。”贺赖文言终于发话了,他盯着若落晨煜,“如果你能让开,我保证若洛府会得到你们应该得到的。”
“那天部想要得到什么?”
“我要得到我该享有的权利。”
“天部大人,现在已经不是七大家族各自为政的时候了,这是大魏。”
“大魏又如何,没有我贺赖一族,就没有大魏的现在。凭什么现在药剥夺我的权利?”
“那我现在不应该再称呼您为天部大人了。贺赖族长,若是你想要带走你的族人,我绝不阻拦。但是想要破坏平京的安定,我若洛府绝对不能让。”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贺赖文言大手一挥,万虫王把笛子在手中转了一圈,放在嘴边。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只见内宿卫军们手捂胸口,面目狰狞地哀嚎着倒下。
楚茗之一直没有离开,他急忙上前查看这些人。倒下的内宿卫军面色青黑,显然是中毒了。
飞鹰骑却毫发未损,他们摸着自己的胸口既惊喜又诧异。
不光他们诧异,连万虫王也很诧异,他收回笛子,质问道,“你们为什么没事,我的蛊虫附着在今草之上,所有解药都会用到它。”
今草——解药必用的药材。
原来贺赖文言控制药市,控制解药,不光是为了威胁他,更是为了这一手做准备。
“若落晨煜,要是演武场你没有得到解药,也不用害死这么多人。”贺赖阿单甚是得意的道。
提到演武场,若落晨煜忽然想到楚安的解药也有今草,为何飞鹰骑没事?
贺赖文言也犹疑起来,不过,现在的形势转瞬即变,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这件事,他先安抚道:“没关系,凭他们这么点人也奈何不了咱们。”
就在这时,一群鸦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众人定睛望去,竟然是鸿儒馆的百余名儒生。他们在元太傅与馆主的带领下,并步走过来。
夙甲军与虎贲军都没见过这等阵势,迷茫起来。
“族长,这是...”贺赖阿单皱着眉头,战场遇书生,不祥之兆。
“不是封了鸿儒馆了吗?”
“不知道啊。”
元太傅等人临近,每个人头上都绑着白色抹额,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元太傅。”若落晨煜惊恐。
元太傅笑着道:“我们这些读书的,战时最没用。可我们还有血肉之躯。”
元太傅站在最前面,面对贺赖文言,怒斥道:“一个人如果被权利蒙蔽到了双眼,终究是要走向灭亡了,即便不是今天,也会是下个太阳升起时。”
贺赖文言嗤笑,“别自以为是了,国家就是被你们这些酸臭儒生给毁了。集权,改革,都是你们懦弱的人的借口。”
元太傅不卑不亢,继续道:“贺赖族长,这世上对与错,黑与白其实很好分辨。只是大家都喜欢自欺欺人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果你们要杀进皇城,便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吧。”
他们在若落晨煜面前站稳,手挽着手组成人墙。但他们面对的方向却是若落晨煜,把背影留给贺赖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