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见此情况,自告奋勇。他认为光靠镇压不行,一定要从根本解决百姓生存的问题,甚至找出源头。若落晨煜与他思想一致,但担忧他身体的情况,并未同意。楚茗之却与他的想法不同,他不担心司徒靖的身体,反倒是担心他的能力。
经过几番商议,小皇帝下令让司徒靖先处置大通商行屯粮一事,看其能力在做定夺。
司徒靖受令,十分激动,若落晨煜则侧面为他提供关于大通商行的各种线索,经过不眠不休的追查,他终于找到里面的关键人物老行主桑德全。
这个人自从被白月关吓到以后,便辞去行主之位,转为幕后。司徒靖认为,桑德全再厉害也不敢垄断粮市,他后面一定还有人。顺着桑德全这条线,在飞鹰卫的帮助下,他又追查到了白门。
白门在平京走的是黑道生意,能见光的地方也都是赌坊和妓院,可以说整个平京甚至大魏多地的黑市都由其掌控,贺赖一族没有倒下的时候,白门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当初,贺赖一族被流放的时候,若落晨煜也考虑过整治白门,奈何他们的行动太隐秘,组织网盘综错节,非一时能清理干净的,只能作罢。
这一次,若落晨煜与司徒靖决定不再犹豫。他们借州白楼在江湖的势力,再加上在宿卫军中的郭安相助,找准时机出手,先查封大通商行,拿下粮食。
司徒靖决定暂不派粮,大通商行的粮食不足以应对粮食危机,现在放粮会造成哄抢,甚至是暴动。若落晨煜同意他的看法。
但经过这件事,司徒靖在朝中的地位扶摇直上。他也深感皇恩,亦感同身受百姓疾苦,彻夜不眠地整理各州郡县储备粮数量,采取就近原则,以多补少,筹划运粮路线,调度数量,务必保证在下一个丰收之前,大魏百姓都有饭吃。
若落晨煜倍感欣慰,司徒一族没有了,可是司徒靖崛起了,这也算对得起司徒一族的世代忠骨。
楚茗之借机为司徒靖请功,小皇帝也欣然同意,任其为度支尚书兼任巡安特使,待平京粮食一事平息后,立即前往南青。楚茗之还不满足,让小皇帝不得不答应,只要司徒靖能解决乌金山一带的荒灾,便让其进内阁。
司徒靖对楚茗之的提携之恩,万分感激。
就在众人齐心协力筹备粮食、对付不法之徒的时候,朝中出现了不同的声音,首当其冲的是内政官汪琪。他不敢惹若落晨煜,也不敢得罪司徒老倔头,只能对楚茗之极尽挖苦,散布谣言。说他爱女心切,却也卖女心切,把女儿卖到若洛府,还要抢女婿的功劳。楚茗之不以为然,全当他们是嫉妒。
他虽不在乎,但朝中百官对他的不满渐渐地多了起来。他只能尽量减少上朝次数,以避免有正面冲突。
正好,他最近总是感觉喉咙不舒服,严重时整日咳嗽,楚夫人也愿意他在家里多调养调养。
楚安过完年,不想再回圣医堂,那里现在叫太医署,陌生人更多了。她借着给父亲熬药的契机,说服若落晨煜留在楚家。
楚茗之夜里做了一个梦,猛然惊醒。谁也不知道他的梦是什么,楚夫人问也不说。只是天亮后,急忙让人去请若落晨煜与司徒靖来府内。
这次,司徒靖因为身体的原因被司徒高莨扣在家里。若落晨煜接到消息便匆忙到了楚府。
楚茗之并未提及梦境,而是与他商讨朝廷之事,结果二人又从日出谈到日落,晚上只是简单吃了口饭,又聊至深夜。
二人所言都是百姓社稷,固国安邦之策。且不说未来十年,即便是百年也是受益颇多。若落晨煜从来没想到楚茗之有这般治世之才,极为惊叹,亦从中获益匪浅。
临了,楚茗之问道:“晨煜啊,这丞相之位,你可有怪过我。”
若落晨煜浅笑摇头,“从未。”
楚茗之笑了笑,“我一共扶持了十二名官员,包括推荐司徒靖进内阁。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若落晨煜似是懂了,从容的道:“司徒靖不用说了,治世良才。其他人我也有所耳闻,各有所长,官配其德行。”
楚茗之点头,却又摇头,“这不是重要的。”
若落晨煜这次不懂了,“那是...”
楚茗之含笑道:“重要的是他们都亲若洛府。”
若落晨煜诧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