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安好整以暇的指了指自己,“是我,公子姓本?”
公子哥还没说话,采月楼头牌凤栖梧衣衫不整的从里面抢出,口中娇声道:“二公子,这是盛阳城来的独孤俅独孤公子,我们……”
凤栖梧鬓发凌乱,俏脸微红。杨临安点了点头,“你们还没干,我来得还算及时。盛阳来的……?”今天还真是巧啊,盛阳不仅来了公公,还来了公子。
独孤俅细长的双眼微眯,他压根就没把杨临安放在眼里,别说小小象州城了,就是在天子脚下的盛阳,他要捏死一个不知好歹的纨绔公子哥,那也算不得什么事。裤子脱了被人敲门还是头一回,“公子姓本”四个字更让他眼中杀机闪现。
“你知道我是谁么?”
杨临安笑道:“你不是姓本么?”
独孤俅双眉一挑,冷然道:“你待会儿一定会后悔嘴为什么这么欠?现在你跪下来磕三个头,我就少打断你一条腿。”
凤栖梧看着两人,开口道:“独孤公子,他……”
独孤俅怒道:“你闭嘴!小小的象州……”
凤栖梧神色一黯继续道:“独孤公子……”
独孤俅喝道:“你嘴里再蹦出一个字,我就把你带去盛阳,保证让你一天睡足十个军营的臭老粗。”
凤栖梧不再吱声。
杨临安斜眯他道:“本公子你也喜欢粗的?啧啧,倒是出乎意料,我就不好那一口。对了我膝盖就没弯过,要不你跪一个我瞧瞧?”
独孤俅脸色剧变,大声道:“俞莲白!”
杨临安侧头冲孙重癸一笑道:“哟!带了帮手?风紧啊,要不咱们扯呼?”
孙重癸双手拢袖,叹气道:“年轻人火气大啊,就不能好好说话?”
杨临安耸肩道:“我倒是想,可这个啥孤独公子不答应啊。”他不知道独孤俅是谁,但自然知道盛阳独孤家。没想到还没到京城,在这儿就碰上独孤氏子弟了。今天要是怂了,日后到了盛阳还不得被人捏着走?至于后果,只要老杨稳如狗,谁能咬他?
凤栖梧一脸忧色,轻声道:“二公子,是独孤公子哩。”
她话说完,一道颀长人影出现在甲房门口。“公子有何吩咐?”
杨临安扭头看去,一个手中拎着剑的中年青衣汉子木然站在门外。
独孤俅淡淡道:“有人羞辱独孤家,打断他双腿双手。”
俞莲白扫一眼杨临安和孙重癸,冷冷道:“是两个人双腿双手还是一人双腿双手?”
杨临安起身往孙重癸身旁靠了靠,“哟,道长,这家伙看上去好像挺厉害,要不咱们还是撤吧?”
门外的老鸨急得似热锅蚂蚁,杨二公子今天要真被人打断了双腿双手,采月楼以后不用开门了。
孙重癸暗自叹口气,打架没问题,说出去不好听啊。“两位公子,在这里打架多煞风景啊!要不咱们聊会儿天,听个曲儿?”
俞莲白面无表情道:“你算哪棵葱?”
孙重癸轻声道:“我不是哪颗葱,能否给我一点薄面?”
“那就让开。”
孙重癸又叹气道:“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两个愣头青一样,火气这么重呢?对练剑可没半点好处。”
俞莲白和独孤俅脸色同时一变。
杨临安笑道:“看吧,道长,这就叫好心当驴肝肺,又或者狗咬吕洞宾。”
这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独孤俅不耐烦了,冷喝道:“俞莲白,先割了他的舌根子。”
俞莲白右手微抬,手中长剑出鞘两寸,房内顿时寒气弥漫。
孙重癸看也不看他一眼,脚步轻抬,寒气刹间消散。
其他人不觉什么,俞莲白脸色剧变。
独孤俅厉声道:“俞莲白,还等什么?”
俞莲白盯着孙重癸,“你究竟是谁?”
孙重癸淡然一笑道:“一棵葱,伏牛山的一棵葱,不足挂齿。”能不动手最好,只好豁出去老脸了,看能不能把人吓走。
杨临安看出一些苗头了,继续拱火道:“喂,姓俞的,你家主子说话不好使啊?”
独孤俅脸色阴沉,“俞师胆子是掉在盛阳,忘带了吗?”他可不管什么伏牛山,这世上山再高,也高不过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