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就在军中,那择日不如撞日。
忠义,既然你刚刚见过对方,那就麻烦你出去跑一趟,把那曹伯请来。能够辅助曹大人将一县乡兵训练的如此出色,想必即使不是我的熟识,对方在禁军之中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赵毅见曹雄应下,便立刻向身边的黄维吩咐道。
“遵命!还请大人和曹大人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不久之后,一脸茫然的曹伯便被带进了房间。
还没等众人开口,曹雄便已经提前为曹伯做了介绍:“大人,这便是我刚刚跟您说的那位禁军之中的老人,我能够借鉴禁军的练兵之法,皆是他在我身边辅助的功劳。”
此刻曹伯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被叫来的原因,同时也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意思。
赵毅仔细盯着曹伯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道:“老人家,本官看着你似乎有些许眼熟,不知蓝田候曹英是否和你有关系?”
曹伯下意识地看了看曹雄。
“曹伯,大人乃是驻平海军禁军军都指挥使赵毅,大人问什么你就一五一十地回答即可,绝不要有丝毫的隐瞒。”
听到曹雄的话,曹伯赶忙向着赵毅作了一个揖,“前禁军军使曹荣,见过军都指挥使赵大人!回禀大人,在下之前在蓝田候曹英帐下听用。”
“真是曹军使啊!十年不见,军使已然苍老了许多啊!
可是如今你为何到了德化县,又为何在曹大人手下担任吏役?
以你的军龄,哪怕仅以军使告老,朝廷也是明令各地官府优待的。何至于如今在这福建路的德化县担当一个小小的吏役?”赵毅惊讶地问道。
“大人,此事说来话长。
至圣十五年初春,老大人突然一病不起,至当年夏末便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老大人故去之后,下吏便起了告老还乡的心思,曹家却是打算留我在蓝田县养老。
不过少小离家,在外漂泊半生,下吏当时只想要落叶归根。所以下吏坚辞了曹家的挽留,随后便带着家小一同返回了故乡。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返乡途中却遭了贼人,如果不是曹大人一行刚好路过拼死相救,下吏这一家老小怕是如今已经遭了那伙贼人的毒手。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下吏这身本事恰好曹大人用得上,所以下吏在老家安顿完家小之后,便留在了曹家,而这一呆就是数年。
之后曹大人上任德化县县尉,下吏便一起跟着过来了。”曹荣的话半真半假,却让赵毅完全没有起疑。
赵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当年最后一次见到老大人还是在至圣十四年冬末,当时老大人可是身强力壮,尚能马上开得强弓。可是没想到短短一年居然便故去了,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大人,节哀,老大人年当年已是八十有三,算是喜丧了。”黄维在一旁劝慰道。
“唉!即使是喜丧,人终究还是故去了。
曹军使,我等即将北上迎敌。作为跟随老大人南征北战的老行伍,此次大战的凶险想必你是清楚,后面还要曹大人和你多多支持啊!”赵毅说到这里,从桌案后站起身,向着曹雄和曹荣两人作了一揖。
“大人使不得!此乃我等的职责所在!”曹雄和曹荣两人赶忙避过赵毅这一大礼,躬身承诺道。
“好!我等皆是武官,本官也不来虚的。
此次北上和蛮子作战事关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死,因此你们等会儿回去之后给本官列一份详细的清单,但凡需要补充的物资钱粮统统都给本官写上,本官会尽力满足你们的需要!”
听到赵毅如此说,曹雄的心中不由一喜。
尽管在德化县的时候,靠着自己的厚脸皮以及知县魏书桓的大力支持,手下这两营乡兵的配置倒还算是齐全。不过相比禁军,那还是差的远的。
如今既然赵毅提出了放开供应,那么曹雄可是不会和他客气的。
此时此刻要不是地方不对,曹雄一定已经拉着曹伯开始合计缺少的物资了。
强按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曹雄向着赵毅回答道:“大人还请放心,此次和北狄人作战的凶险我们十分清楚。所以如果禁军能够给我们提供武器装备,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稍后回去我一定将眼下部队尚还缺少的物资详细列出!”
“哈哈哈!那就好,此次物资你们尽管放开了列。
最后提醒你们一句,此次的物资节度使衙门会负责统一调度。福建路承平日久,平海军的库房里可是积蓄了不少好东西哟!”
“大人放心,我等一定用心!”
在场的众人皆是相视一笑,为有了节度使衙门这个冤大头而高兴。此时,正在节度使衙门内独自擦拭兵器的邵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却不知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