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对于这件事情虽然关心,但是却不会越俎代庖地去监视某些人。原先他其实只是出于野心,还有一点偏执,才会不死心地寻找武鸥事件中的邪神信徒。
不过现在,既然何田想明白了杨俊臣面临的处境,自然就不会傻乎乎地显露出很着急的样子了。平心而论,确实杨俊臣要比何田更着急,由奢入俭难嘛。
所以何田压抑下自己一探究竟的愿望,继续若无其事地上班、训练。本来他还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找杨俊臣寻根问底,但结果却是自己一忙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空来想这些。
何田在周五下班以后,不由自主地猜想着,杨俊臣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啊,打探消息,监视目标,总该有个结果吧?自己虽然没有主动问,但是你也该回个话呀。
何田正想着,突然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吴耐。他的短信真的很短,就是一个字“来”。
没办法,何田只好匆匆地赶了过去。吴耐现在的精神好了很多,估计伤好得差不多了。他将何田接了进去,低声说道:“杨俊臣来电话了,说是他马上过来,有事情要对基地汇报。另外他说这件事情也是和你有关的,所以干脆也叫你过来了。”
何田心知肚明,那必然是武鸥那一家子的事情,现在有眉目了。但是他马上又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杨俊臣调查的结果是与邪神信徒无关……哦,即使与邪神信徒无关,但是如果发现侯山海总督其实有实力让应漱流总管下台的话,那杨俊臣也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基地提供援助。
所以现在何田其实是猜测不出什么来的,可能性太多,只好耐心等待了。那边吴耐倒是全然没有何田这种心情,又相当敬业地推销道:“我这里新进了一种羊眼圈,绝对不掉毛……”
何田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心里却在想着,这次无论如何,牛局长也应该是逃过一劫了吧。毕竟站在他一边的,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没有等多久,杨俊臣就来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吴耐还是有点那种淡然无谓的样子,杨俊臣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何田也没有先开口,努力让自己脸上表现出有些好奇,又有些无聊的样子来。杨俊臣看了看这两个人,自己先叹了口气道:“事情麻烦了。”
这话一说出口,吴耐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杨俊臣继续说道:“我到处求人问消息,又一连几天监视一些可疑的人,终于发现了一些事情。”
何田坐在旁边,脸上都是关切,心中却在苦笑,杨俊臣这家伙在官场里待习惯了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记说这些话?那听起来像是开场白之类的东西,不就是隐蔽地提醒大家,你有多辛苦吗?
“给武鸥一家人帮忙的,其实是应总管这边的人。”杨俊臣这话一出,何田急忙问道:“那是什么意思?窝里斗?还是内奸?”
杨俊臣摇了摇头道:“我最开始的时候,认为有可能算是派系内的争斗。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很少见,派内有派,系内有系,也是正常的事情。说不定就是牛局长的什么仇家,刚好也是应总管的人。”
何田疑惑地问道:“那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会怎么办呢?总头目会出来干涉吧?毕竟这个是内耗啊。”
“内耗?我们从来就不怕内耗。”杨俊臣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其实你也不用想得太复杂,如果把这个派系放大成一个国家的话,你就能够想明白了,这也就是差不多的事情。唯一的区别是,派系之中,通常会有一个说一不二的存在。而在国家里面,却往往缺少这样一个人。所以派系中的争斗,会更容易被平息下去。好了,别扯远了,我在发现这个以后,又继续查了下去。然后就发现了,确实是有侯山海的人在暗中出力。”
吴耐只是听着,何田只得又问道:“这个说明那人其实是侯山海的人吗?或者他只是被利用了?”虽然何田现在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心中却在大骂着:“你这混蛋把事情一次讲完会死吗?一节一节地挤出来,当自己是讲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