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永福路,一位面如冠玉长发齐肩男子走进幻月酒家。
这间小酒铺不知开了多少岁月,要不是门头那面鲜红幌子印着大大“酒”字,这间毫不起眼的小店在路人眼中怕是间老一点的小仓库而已。
长发男子看着店内摆得整整齐齐酒坛,肚内酒虫早被勾了出来。
“老板,来壶最便宜的酒。”那人往桌旁一坐,大声道。
柜台前老板正盘算着昨日盈收,干枯十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打个不停,看他十指翻飞,似蝴蝶不停偏偏起舞。
老板低着头,正奇怪谁一大早上来喝酒,忽然看到那张熟悉面孔,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这位酒客脾气不怎么好,酒品也不怎么行,前日喝了两杯,竟耍起酒疯,把他店里唯一一张桌子给掀了。
“不卖!”老板徐长风冷冷吐出两字,脸上写满狠色。
长发齐肩男子正是霍天青,他见徐长风面色不善,也不以为意,笑道:“只管取酒来,酒钱照付。”
徐长风浑浊眼珠一转,扣动算盘上最后一子,得嘞,昨天的账总算对上了。
徐长风起身望着霍天青,两人就这般对视两分钟之久。
他这家酒铺只对外出酒,店里唯一一张桌子是自己平时独酌,或者有好友前来一起小聚几杯。
几乎那些好友中,从无一大早酒瘾就犯了,忍不住来讨酒。
“说吧,有什么事?”徐长风并不准备取酒,淡淡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霍天青击打着桌面,缓缓说道。
“那就长话短说。”徐长风打断霍天青的话,直言道。
“我想借一小瓶‘不教人间见白头’。”霍天青停止击打桌面动作,面不改色说道。
“没门!”徐长风火爆脾气瞬间燃起,“这酒莫说是借,就是出钱买也没有。”
见徐长风所言斩钉截铁,霍天青并不气馁,仍旧平静说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
“哼!好大口气!”徐长风冷笑一声,脸上尽是挖苦之色,问道:“你小子有什么宝贝直得老夫心动的?”
霍天青摇摇头,解释道:“昨日我店内有枚炼炉叫弟子炸了。”
霍天青此刻言明此事,内心颇为平静,徐长风却是瞪大了眼,一幅不可置信神态。
“好像百炼门三百年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徐长风低头沉思,忽尔大笑起来。
霍天青并不着急,等徐长风笑累了,淡淡问道:“那么酒借还是不借了?”
“不借!”徐长风拒绝道。
“徐大哥算得上‘千劫门’老人,再者咱们两派相来同气连枝,何顾如此拒人千里之外?”霍天青道。
“哼!我让你让一个弟子,你却也是推三阻四,是为何故?”徐长风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