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的乐舞继续,法痴和尚笑着问道:“玉寿兄弟到这里来,是来找在下的吗?”
朱玉寿点了点头,道:“街头偶遇,见法痴大师进了一间青楼,在下心中好奇,进来看看!”
法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玉寿兄弟,怕是想要报当日的一剑之仇吧?”
朱玉寿摇摇头,他知道,有毕梵在此,今日他除非底牌尽出,否则奈何不了法痴。但那一张底牌,朱玉寿是为别人所留的。
“在下只想知道,当日要杀我的人,究竟是谁?”
当日朱玉寿被法痴和那群女人刺杀,几乎丧命。事后多翻查探,却始终无法查出那群女人的身份。
此事乃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若不将之拔除,着实是寝食难安。
法痴眼中流露出一丝苦笑,道:
“人在江湖,本就是步步杀机,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更为痛苦,何必苦苦执着于这些旧日恩怨呢,还不如静下心来,跟我和老毕喝酒听曲来的快活。”
朱玉寿听他语调之中,颇有愤懑之意,心中暗道,这位法痴大师的情路,看来颇有坎坷啊。
正要在次相问,却听那毕梵已经不耐烦的叫了起来:
“哎哎……,我老毕都躲到这里来了,还是要听你们谈这些无聊的江湖恩怨,烦不烦啊!”
朱玉寿微微苦笑,心想既然已经找到了法痴,以后总有机会慢慢找他查问。
索性也就绝口不再提什么江湖恩怨,三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推杯换盏,尽谈些风花雪月之事。
同时,朱玉寿也发现,法痴和数月前相比,变化之大,只能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身上的白衣,已经不再是僧服,而且酒肉不忌,时不时和姑娘们调笑几句。
如果不是顶着个明晃晃的大光头,俨然就是一位混迹花丛老手。
若非亲眼所见,恐怕任谁也难以将他和当初那个连吃面,都只吃素面的白衣剑僧联系在一起。
至于那毕梵,虽然是一副不修边幅的落魄浪子,毫无架子的模样,但他言谈举止之间,还是会时不时地,无意间流露出一派宗主风范。
朱玉寿自己本身也算得上是花丛老手,再加上穿越者的身份,眼界开阔。
三人相谈甚欢,原本朱玉寿和法痴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敌意,竟是无形之中消弭不少。
在三人兴高采烈的气氛之中,夜色渐深,不知不觉间,已是子夜时分。
毕梵和法痴二人都在丽春院开了房间,夜宿在这里。
朱玉寿却是起身告辞,自从身边有了龙儿这般绝色佳人,又尝试过怡翠阁的**手段。
朱玉寿对这些寻常青楼里的姑娘,着实兴趣不大。
毕梵和法痴心领神会的看了龙儿一眼,并没有出言挽留。
正当朱玉寿和龙儿踏着夜色回到朱家的时候。
广陵城中,一座幽静雅致的院落之内,一名气质高雅,容貌艳丽的宫装女子,缓缓打开了一封信笺。
她执信之手微微有些颤抖,显示她内心深处的波澜起伏。
信不长,但她却读了许久,仿佛其中每一个字,都不忍心错过,要将其细细品味一番。姣好的面容之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良久,女子放下信笺,将之小心的收好,贴身藏于怀中。
看着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里面倒影出自己的模样。
她已经不算年轻,虽然精深的先天罡气,能够大幅度延缓衰老的速度。
但她的眼角之间,已经隐隐可以看到淡淡的细纹。无情的岁月,开始在她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女子缓缓抚摸着自己还算紧致的肌肤,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
“风大哥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了结家族的事务啊。难道你非要等到你的馨韵变成了老太婆,我们才能实现当初的心愿,并骑江湖,游遍山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