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朱玉寿是这样一个火药桶的性子,自己宴请朱玉寿,就请他一个就好,何必多事,叫上严棱这么老家伙。
霍迟面色看看的道:“朱家主,如此玉石俱焚,又是何必呢?”
说完,还对着一边的严棱猛打眼色,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
严棱看着眼前这位看似宁折不弯的年轻人,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他此次重出江湖,再任总捕之职,是他难得的扬眉吐气的机会。
所以他打心眼里,不仅要将这个案子办好,还要办得完美。
城主被杀,税金被劫,他第一怀疑对象,自然是黑风寨。
毕竟在江宁城,能后办到此事的势力只有朱家和黑风寨两个。
而朱家大长老和战堂精锐当时已经被城主借故调走,嫌疑基本排除。
因此最值得怀疑的对象,自然是黑风寨。
奈何黑风寨的实力惊人,要想凭着巡捕司的实力拿下,难免损兵折将,牺牲巨大。
如此一来,纵然最后破了案,也称不上完美。
因此他便看上了同样实力强大的朱家,希望能够抓到一点朱家的小辫子,再以朝廷大势,迫使其就范。
这才有了大年夜的跟踪试探,只是无敌的实力着实大大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不仅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还让朱玉寿识破了身份。
到了如今,已经势成骑虎。
严棱若不想玉石俱焚,那么任凭他性子在执拗爆裂,也不得不低头。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无比愤恨之色,咬牙道:
“不知要如何,方能平了朱家主心头这口怒气?”
以他的脾气,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十分低声下气了。
朱玉寿冷笑一声,口气微微有些放软,道:“不是我朱家要如何,而是想要问问,严棱前辈有何打算?民不以官斗,我朱家只求自保而已。”
严棱看了朱玉寿一眼,叹了口气,道:
“老夫已是半截入土之人,别无他求,只是希望能够查明城主被杀一案的真相,找回税银,在这过程之中,想起朱家主帮个忙罢了。”
霍迟也跟着表态,道:“在下惟愿江宁城能够太平如旧,能够让在下安安稳稳坐满五年的城主,便已经心满意足。”
说到这里,霍迟看了朱玉寿一笑,道:
“朱家主,我与严棱前辈来到江宁城,虽然目标不同,但要想实现各自目标,终究免不了要对付黑风寨,听闻朱家与黑风寨亦是有些嫌隙,家主何不帮我们一把?”
朱玉寿看着霍迟,又看了看严棱,心中不禁苦笑,说到底,终究还是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和他事先所料的差不不多。
朱玉寿缓缓回到位置坐下,笑道:“两位若是一早明言,我们又怎会闹得如此不愉快呢。”
霍迟和严棱见此,微微松了口气,霍迟道:
“不知朱家主之意是……”
“哼!”
朱玉寿冷哼一声,道:“黑风寨数次劫掠我朱家商队,早就与我朱家结下了不解之仇。
奈何这帮贼人实力不弱,若是我朱家强行攻打黑风寨,只恐伤亡太大,伤了元气,故而才放纵他们多活几日。
如今两位欲要联手为江宁城除此祸根,朱某不才,也愿共襄盛举。”
“当真?”
严棱和霍迟只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当真是有些喜出望外。
朱玉寿端起酒杯,高声道:“为我们踏平黑风寨,满饮此杯。”
“好。”
严棱端起酒杯,道:“想不到朱家主如此豪气,之前的事情,是严某不对,还望朱家主海涵。”
霍迟也站了起来,道:“有了朱家主的加入,我们定能剿灭黑风寨,寻回税银。”
三个几乎是刚刚相识之人,皆是一副豪情壮志,心气激扬的样子干了一杯。
至于在这表面热情的背后,三人心中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恐怕就无人可知了。
放下酒杯之后,朱玉寿笑着问道:“二位既然要剿灭黑风寨,不知可有良策?”
霍迟与严棱对视了一眼,霍迟笑着道:
“我和严老都是初到江宁城不久,人生地不熟,对黑风寨也了解不多。听闻数月之前,朱家曾经攻上过黑风山,不知可否请朱家主为我们讲解一番黑风寨的实力,究竟如何?”
“这!”
朱玉寿沉吟片刻,然后才神情凝重道:
“实不相瞒,这黑风寨的实力当真是十分了得。数月前一战,其实我朱家刚到黑风山下,便遇到了几位强势的阻击,根本没有攻上黑风山。”
严棱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以朱家大长老那深不可测的实力,莫非黑风寨中,竟然有这能后与之匹敌的高手吗?”
朱玉寿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当日阻击我们的黑风寨人马,除了近百名通窍境是高手组成的精锐之外,还有一位罡气境强者和一位洗髓境强者。
那位罡气境强者看上去满头白发,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但是一身修为了,却丝毫不在我家大长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