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中毒事件,就好似一朵阴云,缠绕朱府众人心头许久,如今终于拨云见日,众人对朱玉寿这位年轻家主更是敬畏,爱戴。
至于那些有至亲中毒之人,更是将朱玉寿感恩戴德。
朱玉寿将父母送回别院之后,便立即下令,召开长老会。
长老会上,又是几项人事调动的命令发布了下去,朱家年轻一辈中,许多人受到了提拔,却有好几位长老,或被投闲置散,或是直接以各种理由被斥责夺权。
而众长老们只要细细体味一番,立即便会发现,那些被夺权的长老,皆是在这次中毒事件之中,主张杀死中毒之人,一劳永逸的长老们。
所谓中毒之人,自然包括了朱玉寿的父母在内。
这些长老之中,自然有真心为了家族考虑,决心壮士断腕之人。
却也有一些,是因为不服朱玉寿一个旁支后辈登上家主之位,而存心借机找事的。
朱玉寿没有心情去细细分辨他们的心思差别。
人心似海,这纷扰的人世间,能够看清楚自己本心之人,都没有多少。
更遑论隔着肚皮,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了。
所以朱玉寿行事,素来问行不问心。
只要与他言行一致,哪怕手下之人心怀二志,只要还没有做出背叛的行为,朱玉寿一般都不会追究。
而一旦要是站到了朱玉寿的对立面,无论是何缘由,都会立即遭到朱玉寿的雷霆打击。
朱玉寿从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天生王霸之气,能够将人心聚拢于一身的天命之人。
所以他素来不求人心,也不懂得什么诛心之术。
但他会杀人,身乃心之本,只要杀掉敌人的身体,那么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也就都不再重要了。
朱玉寿一番调度之后,几名被夺权的长老虽然心中不服,但是奈何此时朱玉寿对朱家的统治,已经稳如泰山,他们纵然心中有千般不满,也唯有低头接受。
长老会结束之后,朱玉寿传命顾惜朝,让他带领战堂子弟,将整个朱府,封闭三日,谢绝一切访客。
没有他的命令,连一只苍蝇都不得放出府门。
对于这道命令,朱府之人,心中皆是十分不解,不过摄于家主之令,却也只能遵从。
几名自由闲散惯了的纨绔子弟受不得府中禁足拘束的日子,嚷嚷着要出去喝酒,结果被战堂弟子毫不留情的狠狠揍了几回之后,便都老实了下来。
朱府封闭之后,一个小道消息悄然在江宁城中流传开来。
说是朱玉寿回到朱家之后,面对几十名中毒的族人束手无策,最后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将他们尽数处死。
以至于朱家内部,反对如此行事之人,以及那些中毒之人的亲人,皆以大长老朱青云为首,站出来反对朱玉寿。
朱府之内,如今大长老与家主两派对立,双方各不相让一场内乱即将爆发。
朱玉寿调动战堂,包围朱府,便是为了制衡大长老。
这个消息,据说最早是从朱府出门采办的的下人口中传出的,说的有鼻子有眼。
短短数日之间,便已经传得尽人皆知。
朱家如今在江宁城中一家独大,凡是江宁城的大小势力,皆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了这个消息,拥护朱家的,皆是摇头叹息,暗暗忧心。
对朱家暗怀不满的,则是幸灾乐祸,额手称庆。
而作为暴风雨最中央的朱府之内,此时却是出奇的平静。
夜色已经逐渐深沉,朱玉寿独坐在书房中,手中捧着一卷江湖杂谈之类的闲书,正看的起劲。
但他的先天灵觉却是全力扩散开来,方圆数十丈之内的风吹草动,尽皆倒映在他脑海之中。
忽然,朱玉寿嘴角扯过一丝笑意,将手中的书轻轻放下,笑着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厉赧兄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朱玉寿话音刚落,屋檐之上,一道绿色身影立时腾空而起,头也不回的向着朱府之外电闪而去。
“当机立断,这家伙决断倒是干脆,可惜已经太晚了。”
书房之中,朱玉寿摇头叹息道。
“哪里走!”
只听一声清啸之声响彻夜空,一道绚丽的刀光,如月光挥洒,自空中劈下,瞬间将那绿色身影的去路尽数封死。
刀气席卷,宛如惊涛骇浪,逼得那道身影倒退回了书房屋顶。
“下来吧!”
书房之中,朱玉寿冷笑一声,右手凌空一抓,只听咔嚓一声,屋顶破了个大洞。
顿时,碎瓦灰尘,夹杂着一道绿色身影,萧萧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