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没想到箬清当了真,讪讪的笑着:“还是先回府再说,回府再说!”</p>
箬清还担心着想要问清楚,就被流风抓了过去:“后面的官兵快追来了,咱们别耽误时间了!”</p>
想到追逐的官兵,再联想到那已经与自己阴阳两隔的母亲,箬清的情绪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一路上无力的靠在流风的怀里被带回了溟王府。【】</p>
百里凉歌从秀凤楼离开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溟王府,满心担心的都是流风和箬竹的行动,到了府门口,就看到箬林着急慌忙在府门口转来转去,直到看到百里凉歌的马车之时,飞一般的窜了出去:“姐姐,您可算是回来了,我快担心死您了!那轩王……”</p>
“嘘!”百里凉歌快速的制止箬林的话,箬林后知后觉的吐吐舌头小声的说:“姐姐,咱回府再说!”</p>
百里凉歌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见到什么外人,这才一边朝府里走去一边询问:“箬竹和流风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p>
“箬竹和流风都已经回来了,箬清也得救了……”</p>
“回来了?”百里凉歌十分惊喜的看着箬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都没有什么事情吧?”</p>
“姐姐,他们刚刚回来,箬清已经知道她母亲的悬梁自尽的消息,现在心情不太好,而流风在救她的时候受了点轻伤,都不当紧的……”</p>
听到这些消息,百里凉歌的一颗心总算是慢慢的放了下来,一想到情绪低落的箬清,这让她本是回房间的脚步停了下来,取而代之朝箬清的院落走去:“走,随我去看看箬清!”</p>
曾经光辉一时的右相府不仅仅有皇帝的器重,更有皇子的庇佑,可谓是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大户家族之一,而这个名震京城的家族在一夜之间没落,顷刻变成了虚无,就如同绽放的烟花一般,在灿烂中变成了黑暗。</p>
箬清呆呆的看着房梁上悬挂着的白布,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想到那些朝夕相处的亲人家人,她的心更是如同刀割了一般的疼痛,如果死亡可以结束这一切,她情愿用自己的死来代替家族的重生,只是她清楚的明白,从父亲自杀、母亲悬梁自尽之时,右相府就注定要结束了,而她的家就这样没了……</p>
“爹……娘……”箬清瘫坐在地,泪水流进了嘴里,酸涩、刺骨,就如同她此时的绝望。</p>
房梁上悬挂的白布提醒着她曾经试探过的死亡,只是她如果死了,那么家仇谁来报?</p>
父亲无故自杀,母亲伤心追随而死,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谁的错?是谁在其中陷害父亲?又是谁策划了这一切?</p>
这一系列的疑问让箬清伤感的神色,顿时变得清明,狠烈的神色看向那悬挂着的白布:“箬清,你不能这么懦弱!家仇尚未报,你怎么可以去死?”</p>
到底是什么人要致右相府为死地?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箬清坚定的握紧了拳头:“不管是谁,我都一定要一点一点的查清楚,为我死去的爹娘报仇!”</p>
“王妃!”门口传来箬竹的刻意压低的声音。</p>
百里凉歌的出现,让满脸泪水的箬清侧过身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同一时间,房门打开,百里凉歌入眼望到的就是仍旧挂在房梁上的白布,不瞒的看向一旁的箬林:“这屋子怎么还没有人收拾?”</p>
箬林看到那白布之时也不由得胆战心惊,箬清被带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所有人都不让进,以至于这房间里的布景也就给遗忘了,如今看到这白布仍旧悬挂着,一旦箬清在想不开,那简直就是……想到后果,箬林不由得背后一阵生冷,生气的看向身后的仆从,立马有人上前要取下白布。</p>
“不要动!”箬清站起来挡在了白布前面:“一直挂在这里,谁都不要动!”</p>
“箬清……”百里凉歌担忧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箬清:“这个东西挂在屋子里像什么!还是取下来吧!”</p>
箬清转头看向百里凉歌,神色凛然又决断:“我就是让它无时无刻的提醒我所遭遇的一切,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全部都讨回来!”</p>
箬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发红的眼睛里打转着泪水,让百里凉歌看的怜惜,她示意箬林带着下人离开,转身关上房间的门。</p>
屋子里压抑的气氛让人难过,箬清低声的哭泣更是触动人心,百里凉歌走去她的面前,把她紧握的手一点点掰开握在手里:“箬清,你知道为什么右相把你送来溟王府吗?”</p>
箬清抬起头含着泪花看着她,慢慢的摇头:“我只知道他们现在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们了……”箬清哭着扑进了百里凉歌的怀里:“以后我就是再想念他们,也见不到了,真的见不到了……”</p>
这番话让百里凉歌也不由得动容,她抱着箬清柔声的说:“世间的所有生死离别都不是最终的告别,箬清,你要知道,最初右相把你送来溟王府,就是希望你能远离权利的纷争。能让你平安快乐的生活,是他们二老的希望,难道说你现在连他们唯一的希望也不想要满足了吗?”</p>
箬清拼命的摇头痛哭出声:“我一想到他们的惨死,就觉得天像是塌下来了一样,所有的难过都围着我,他们是希望我平安快乐,可是他们都不在了,我怎么可能平安?怎么可能快乐?”</p>
“箬清,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人就要好好地活下去,把他们二老的心愿传承下去,不只是右相,就连我们,都希望你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箬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