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嘤嘤的哭了起来，娇娇柔柔的说道：“宋扬，做一个好爸爸吧，现在还来得及，还来得及啊……”</p>
“宋扬，别再让你爸妈难过了，好不好？”宋清染也适时开口说道。</p>
也不知道宋扬听到她们说话了没有，他只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
紧张的气氛凝滞了好几分钟，宋扬突然把以信往上提了提，单手把以信箍在自己胸前。</p>
他突然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已经哭的一抽一抽的以信也开始挣扎起来。</p>
“那春晓，你别装了，你特意和我说这么多，特意提起那指导员，不就是想我心软放过你儿子吗，想我把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去吧！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要出国，我要活着出国，我才不上你们的当”。</p>
宋扬的眼睛清明起来，再不是刚才空洞迷茫的模样。</p>
那春晓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变，支撑着站起身来，还想要再说什么，宋扬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的疯狂，笑的，绝望又哀伤。</p>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那指导员当时没有救我，他要是没有救我该有多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像是自言自语。</p>
那春晓看到他箍着以信的手骤然收紧，以信疼的小脸儿都皱了起来，她心下一疼，不自觉便往前迈了一步。</p>
她距离宋扬本就不远，又上前一步距离便更近。</p>
她刚靠近，就听宋扬突然开口悄声说道：“南屏新居，有你们想要的东西。”</p>
那春晓一怔，就这个功夫，宋扬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一动。</p>
“不要……”那春晓声嘶力竭地喊道。</p>
她一直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应声而出，直直飞向宋扬的脑门。</p>
与此同时，一枚子弹突破空气的阻力穿过坚硬的玻璃，直直的穿透宋扬的太阳穴。</p>
晚了，还是晚了。</p>
不论是子弹还是匕首，都晚了一步。</p>
宋扬，已然扣动了扳机。</p>
可是，餐厅内并没有枪声响起。</p>
“扬扬……”</p>
“宋扬……”</p>
或凄惶或悲恸或惊讶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却阻止不了已然下颓的身躯。</p>
那春晓的脑袋发懵，却还是下意识的把以信抢过来抱在怀里。</p>
宋扬已经倒地，浸染在他自己鲜红的血液里，眉心插着一把匕首，太阳穴上是空洞洞的血窟窿，双眼大大的睁着，空洞而无神的睁着。</p>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没有痛苦，没有讶然。</p>
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临死前的一丝丝情绪。</p>
他在笑，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在笑。(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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