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同意。【】”</p>
冷冰冰的四个字,已经足够判了月懿死刑,心底残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一瞬间便破灭了。</p>
是啊,月明轩从未同意过他与她之间的婚事,既是这样,其实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她的奢望和幻想罢了。</p>
即便月懿再怎么震惊愤怒心碎,月明轩根本不会放在眼里。</p>
“馥雅居,你以后不要来了,如果觉得山庄不比凤鸣山,我大可派人送你回凤鸣山。”</p>
“你要赶我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明轩哥哥,她都已经死了,为了一个死人,你竟然对我这么残忍,那个狐狸精到底……”</p>
“滚!”</p>
月懿到嘴的话被月明轩的一声历喝下了回去,见月明轩神色肃杀冷厉,从来都是靠自己的执念和嫉妒支持着的月懿,一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p>
梦做得太久,突然被无情的从梦里唤醒,难免一时反应不过来。</p>
看着决绝冷漠的月明轩,月懿心里这么久的委屈终于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决堤一般的落了下来,可是这一切在月明轩看来,不过只是一场可怕的闹剧罢了。</p>
“好,我走,我走便是了,你就守着一个死人,一辈子守着她!”</p>
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打破了夜色下馥雅居难得的平静,红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诡异恐怖,满眼哀怨,终是消失在了馥雅居的门口处。</p>
而月明轩,却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p>
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的月明轩,这才发现原来外面月色那样的好,把对面的远处的山几乎照的清晰可见。</p>
“喜脉,你孤身一人一定很冷清寂寞吧,别怕,我这就来陪你……”</p>
后花园湖边,跑累了的月懿坐在地上,月色下的脸上处处都是清晰可见的泪痕。</p>
她越是想将方才的事情忘记,反倒记忆中许多东西便如同潮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涌进了她的脑子里。</p>
“穆喜脉,月明轩,我恨你们,我恨你们!”</p>
“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穆喜脉,你现在一定在看我的笑话吧,哈哈!”</p>
月懿深声嘶力竭,却换不来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安慰。</p>
“懿儿?”月俊杰站在黑暗中,疑惑的看着坐在地上语无伦次的月懿,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p>
月懿猛的止住哭声,慌忙擦拭着眼泪,对于身后越来越近的这个二哥早已不像从前那般信任依赖,反倒多了防备。</p>
“懿儿,你怎么了?在这里做什么?”月俊杰走到月懿旁边蹲了下来,一把便把已经哭闹的声音沙哑的月懿揽进了怀里。</p>
“我怎么在这里?那二哥你呢,是要去馥雅居祭奠穆姑娘?”</p>
月懿苍白的笑着,“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被她迷的神魂颠倒,我跟她比起来,哪里差了?”</p>
凉风阵阵,月懿却觉得脸颊灼热的厉害。</p>
“明轩哥哥打我,他居然打我!”</p>
尽管月明轩从小便性情冷漠,即便是对整天缠着她的月懿也是冷漠疏离的很,但有一点却是不同的,不管月懿如何缠着他,如何胡闹,他总是由着月懿的性子,容忍担待着,从来不曾对月懿发过怒,甚至都不曾对月懿语气重过。</p>
以往月明轩再怎么责怪发怒,月懿都能忍得过去,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可是,这次,她做不到。</p>
月明轩方才的那一巴掌不仅仅是打在她的脸上,更是打在她的心里,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重创?</p>
听到月懿这样说,月俊杰倒是没有太多的惊愕。</p>
“疼吗?”月俊杰轻轻的用手抚摸着月懿脸上的掌痕,满眼的心疼,关切的问道。</p>
“疼?呵……”月懿苦笑着,苍白冰冷的手指将手腕上的衣裳掀了起来,月色下藕断一般的手臂上浅色的伤痕清晰可见,“跟这伤疤比起来,这一巴掌又算得了什么?可他明明打的我的脸,怎么痛的却是心呢?”</p>
月俊杰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伤心欲绝的月懿,幽深的眸子里寒意阵阵,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p>
“……如今所谋之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候,许多事已经由不得你我,听闻你三叔已经暗地里与你大伯将婚事定了。”</p>
月震海闷声说着,双目森寒,显然这与他不是什么好消息。</p>
一旦月懿与月明轩的婚事成了,月震山毕竟完完全全站在月震天一边,到时他便真正在鸢尾山庄孤立无援不说,最重要的是将失去鸢尾山庄在江湖中布控的三分之一的力量。</p>
尽管以他的能力,想要对付联手的月震山和月震天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只是所谋大事将近,已经容不得他耗费时间在旁的事情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