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抬眸望了兰芽一眼,仿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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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罢,众人各自回去收拾东西。
其实原本也没什么家当,不过一两套替换的衣裳,随便挽成个包袱就成。
兰芽边收拾边问虎子:“你方才,要对我说什么?”
虎子蹙眉:“……你直到此时,还以为那是个姑娘?”
“嗯?”兰芽掌心忽然滚烫了起来……
她用力一摇头:“你别胡说。她当然是个姑娘,毋庸置疑必须只能是个姑娘!谁再说她不是个姑娘,我,我就跟谁急!”
她这样近乎执拗的语气,虎子便只能将话憋回去。
兰芽逃命似的先抓着包袱出了房门,下意识扭头,却见冰块穿着怪异地立在门前。
褴褛麻布披盖头脸,面上覆白纱,遮住容颜。
兰芽忍不住问:“冰块,你这是?”
冰块偏头,只望向檐上残月:“有些时候,我最恨的就是自己这张脸。”
兰芽心下一抖。她懂了:以冰块姿容,买家定会盯住不放。以色事人,也许是冰块从此逃不脱的厄运。
她的心被紧紧揪住,疼痛无声漫延。只能悄然走在他身畔。这一段路不算长,刘三儿的马车已经等待后门外的巷子里,可是她只希望能用这短短的陪伴,能让他平复些。
她尽量平心静气地笑:“别担心,还有我们呢。人同此命,自当同甘共苦。”
他偏头看她,月色轻拢在她鬓边,柔软如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