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纹丝不动,看客们却被少年的勇气所折服。
谁说是废物来着,单凭这份气魄,就让人敬佩。
“来,再踢一脚试试,给爷挠痒痒呢?”大汉一脸阴险,没安好心。
风雨刚抬起脚,就被大汉一把揪着衣领甩飞出去。
少年躺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大汉走过去,蹲下身,一拳打在少年天灵盖上,令其昏死过去。
没人敢上前阻止,甚至有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大汉一屁股坐到风雨身上,捏起沙包大的拳头,准备结果少年性命。
“够了!”锦衣女子出言阻止,大汉这才收手。
不一会儿,风雨醒了过来,额头传来一阵剧痛,可他却笑了,痛苦的笑,感觉从来就没有这般释怀过。
大汉正在跟女子说着什么,突然就被一只凳子砸到脑壳上。
转头一看,居然又是那小子。
大汉扭动脖颈,“噼啪”作响,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对于一个求死之人,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风雨抄起一旁的长凳,以凳作武器,朝着大汉猛冲过去。
这摄人的架势,看得大汉一阵心虚,宛若被一头太古凶兽盯上。
大汉抽了自己一巴掌,瞬间清醒过来,紧接着,一锭子将少年打出去十丈之远。
风雨头撞墙壁,生死不知。
有人摇了摇头,曾经的天之骄子,多半是没了。
“你丢不丢人?对一个小孩子大打出手。”锦衣女子训斥道,随即就是一巴掌将大汉抽翻在地。
一个醒目的巴掌印在大汉脸上,腥红的鼻血流了出来。
大汉抹了一把鼻血,乖乖坐下,不敢吱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只是表演给众人看的马后炮而已,却无人胆敢反驳。
就这样,四人等了一整天,也没等来老板娘,便离开了酒楼。
——
风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旁边老板娘一脸关切。
“你醒啦!”妇人摸了摸少年的额头,确定已无大碍,便松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风雨头痛欲裂,刚想起身,就被老板娘轻轻按了回去。
“先别乱动,现在还需要静养,有什么事交给我就行。”
风雨环顾四周,问道:“我躺了多久?”
“差不多快十天了!”老板娘叹了一口气,既心疼,又自责,都怨自个,让少年遭受这飞来横祸。
——
月黑风高杀人夜。
道路两旁的蟋蟀奏着美妙的乐章,为肃杀的夜晚平添了几分萧瑟。
一壮汉走在羊肠小道上,不出意外的话,他马上就可以接手下宗的一个分支,成为真正的掌舵人。
想到这里,大汉就尤为开心,看来今晚得去喝几杯,助助兴。
好巧不巧的,在这荒凉的野地,新开了一家酒肆,老板看上去像是个身材高大的书生,可能仕途不顺,便做起了小本生意。
“给大爷我来一坛好酒,两斤上等牛肉。”壮汉一屁股坐下,本就不牢固的竹凳“吱嘎“作响。
由于小店荒僻,门可罗雀,老板也没请个下手,自己一个人忙活足矣。
壮汉大块朵颐,吃饱喝足后,起身就要走。
老板连忙挡住去路,委屈说道:“这位客官,您还没给钱呢!”
“去去去,老子吃饭,什么时候给过钱?”大汉说完,把老板扒拉开,大摇大摆地走出酒肆。
老板连忙追了出去,弯腰恳求道:“这位爷,本店小锅小灶的,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如果您不给钱的话,那小的这几天就白忙活了!”
大汉剔着牙,怒目相向,“给你脸了不是,再敢阻拦,就把你剁了做下酒菜,我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味道应该不错。”
听到这话,酒肆老板怡然不惧,反倒突然变得凶狠,挺直腰杆,“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剁法。”
大汉顿时火冒三丈,老虎不发威,这小子还喘上了。于是拔出大刀,就要立劈了这个碍眼的家伙。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大汉彻底呆住。
只见老板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将重达百斤的大刀牢牢夹住,紧接着用力一甩,刀竟是脱手飞了出去,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汉来不及再次出击,就被掐住脖子给拎了起来。
老板沉着冷静,大汉则惶恐不安,奋力挣扎。
呼吸渐渐困难,眼见没有回旋的余地,大汉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威胁道:“你敢杀了我,幽篁宗一定不会放过你。”
老板像是被吓到了,松开手中的大汉。
大汉躺在地上剧烈咳嗽,惨笑道:“算你识相!”
谁知才刚喘几口气的汉子,就被人一脚踩在脖颈处,当场毙命。
酒肆老板犹不解气,朝着地上的尸体就是一阵狂踹。
微风吹掉了妆扮的胡须,老板收拾起桌椅,摘下头顶的帽子,一头青丝随意铺洒,好似柳絮迎风飘扬。
不远处的山岗,猿猴啼叫,凄凉婉转。
很快又安静下来,只剩几盏煤油灯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