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南豆,便拉起她的手,跑到雨中。
两人在雨中蹦蹦跳跳,如果被外人见着了,多半以为疯了。
傍晚,雨停了。
老杨准备把刚打了个滚的老牛赶回圈里,却发现牛圈边上,挂着一个小袋子。
打开来一看,竟是两块白露钱,外加一瓶药液。
老杨笑了,这臭小子。
——
风雨最后去拜访的人,名叫云树,是少年小时候最好的玩伴。
两人来到云树家,已是黄昏,刚好遇到云树背着一大篮子猪草,浑身脏兮兮的。
云树看着眼前儿时的玩伴,身旁还跟了一位大美人,对方显然已经活成了母亲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三人走入一间崭新的砖瓦房里,云树的父母热情招呼两位客人。
云树没有修为,只是个普通人,与父亲一起,养了一百多头猪。
最后,南豆送了云树一瓶药液,两人便起身离去了。
事后,风雨也跟南豆要了一瓶药液,据说可以洗髓伐筋,让人年轻几岁,这好东西,必须整上一瓶。
晚上,风雨迎来了一个好消息,自己已经是炼体境六段的修士了。
南豆也大为震惊,这突破速度,是不是快了些?
少年说可能是自己心扉打开了,心境变了。
南豆点点头,确实有这种说法,当初就有人,在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子没死之后,连升两境。
接下来的十几天,风雨一如既往地训练,训练,再训练。
这天,风雨两人刚修行回来,就发现父亲风武闷闷不乐。一打听,才得知竟是被镇长故意刁难,丢了镇上的职位。
少年义愤填膺,这个李尚真,太过分了,当年父亲一手提拔他,现在却被反咬一口,甚至落尽下石。
李尚真当镇长的这些年,虽然没有做什么坏事,也没做什么好事,基本上没做事。还到处炫耀,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很多镇上的居民都看不惯他这幅做派。
曾经镇上的百姓联名上书,要求废除这个毫无建树的镇长,却得不到任何回复,最终石沉大海,毕竟是上头指派的镇长,现在撤掉,不就是打了自己的脸么?
李尚真別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那是一套一套的。
风雨带着南豆来到到镇上的一栋高楼里,李尚真就住在这里,对于没有亲人的他来说,这栋高楼就是他的家。
南豆揪住李尚真衣领,就是一顿暴揍,打得这个猥琐的中年人找不着东西南北。
几天过后,两人来到一处小山坡上,此时已经走出满城,来到了云台郡的地界。
云台郡中央耸立着云台山,云台山山顶则是当地的宗门云台宗。曾有高人有人发自肺腑的评价:“这云台宗真是挺二的!”
风雨在衣襟上擦了擦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长剑,满脸欣喜地看着手中的利器。
南豆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镯子,伸手一抓,两只藤椅就出现在了风雨视线里。
两人坐下来休息片刻,南豆旁击侧敲道:“有种东西叫咫尺物,你听说过没有?”
风雨点了点头,他不仅听说过,还曾拥有过一块呢,只是后来给弄丢了。像这种奢侈的东西,一般只有家底丰厚而大家族子弟或者那些个大宗门的核心弟子才会拥有。风雨刚才是故意询问的,想从风仪那薅一块呢!
据说那些个巅峰大修士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他们甚至能修炼出自己的小天地,可能比一间杂货间甚至是一整栋房屋都要大。当然,风雨也只是听说,不曾真正见过谁有小天地,父亲风武也没有修炼出来。
没想到南豆真给了风雨一块咫尺物,是一个品质上等的小葫芦。风雨倒了倒小葫芦,啥也没有掉出来,颇为失望。
南豆看不惯风雨这贪小便宜的模样,于是吓唬道:“咋啦?不想要呀?不想要就还回来。”
风雨赶紧把葫芦别在腰间,笑嘻嘻地说道:“要的,要的,怎么会不要呢?”
两人又走了十几里山路,虽说这一路走来,风雨也习惯了,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于是风雨提议道:“能不能搞个坐骑什么的?这样会快一些。”
“你是来历练的,不是来度假的,给我闭嘴!”
风雨识趣地闭上嘴巴。
这天傍晚,两人走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眼看天色渐晚,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风雨想着今晚可能要露宿荒山了,突然看到前面有块指示牌,上面写着:住宿歇脚请往里走。指示牌的箭头则指向一条不太明显的小路。
走了几百步后,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小空地。空地的正中央,是一间两层楼的客栈。
风雨两人走进客栈,迎面走来一个驼背的年轻人,自称是店小二。店小二看到来人居然有一位高冷的大美人后,说话都不利索了。
自从进店以来,就只见到店小二一人,风雨便询问老板人呢。店小二说掌柜的有急事出去了,要明天才回来。
风雨看着店里冷冷清清,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的,可能生意不好,只留下店小二一人看守也正常,就没过多深思。
吃过晚饭后,风雨两人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风雨刚躺下,一阵敲门声响起。
风雨询问是谁,毕竟大半夜不睡觉可不像那位的风格。只听房间外面的店小二叮嘱道:“晚上不要随意走动,附近树林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说完便离开了。
店小二挨个房间嘱咐完后,便下楼去了。这时风雨才知道除了他们也还是有其他人住在这里的。
店小二提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煤油灯走到楼梯转角处,弯着的要瞬间挺直了起来。
半夜,一阵嘈杂的声音将风雨从梦中吵醒。
风雨想起店小二的叮嘱,不敢出去,于是透过窗户缝隙悄悄看向外边。
只见一群彪形大汉,手持利器及火把将整个客栈围了起来,火光照得客栈周围如同白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