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老妇怨毒憎恨的眼神彻底凝固,李鹤握着绣春的手一松,绣春刀掉在了地上。
再也没有余力站立的李鹤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李鹤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在汇翠楼的外面了,此时的他正靠在申云惜肩膀旁休息。
看着眼前被付之一炬的汇翠楼,李鹤急忙起身,却被申云惜拦了下来。
“他们都没事吧。”李鹤问道。
“所有人都救出来了,那些拐来的孩子被其他锦衣卫送回去了,那个彩儿带着活下来凶人跑了,为了销毁证据,临走之前他们一把火烧了这里。”
“肖田和那个小乞丐呢?”
“肖田脊骨碎掉了,被送往杏林院了,至于小乞丐,是你后面那个吗?”
李鹤连忙回头,与一双眸光清澈的眼睛对视,长舒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此时的李鹤反应过来自己的一袭青袍已经被鲜血染的乌黑,虽然很新鲜,但是味道也并不好闻。
不动生色的离开申云惜的肩膀,却发现自己实在没力气再站起来,身体自然而然又靠回了申云惜的肩膀上。
李鹤:“……”
虽然李鹤看不见申云惜的表情,但他肯定申云惜在憋笑了。
过了许久,李鹤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来。
看着目光没有片刻离开过自己的小乞丐,李鹤目光温柔:
“还有家人吗?”
小乞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李鹤伸出手摸了摸小乞丐的头:“只要你愿意,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
小乞丐清澈的眸子与李鹤对视良久,最终点下了头。
月色打在了旁边悠闲的榕树上,洒下来的影子稀稀疏疏的照在了二人的身上。
月色正好,风也温柔。
回家的路上遇到不少甲士拦路,还好走时申云惜把腰牌给了李鹤,她自己则留下来与其他锦衣卫一起善后。
不得不说这锦衣卫腰牌确实好用,一拿出来那些甲士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锦衣卫就是有面子呀,加入锦衣卫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次我帮的忙可不小,能进锦衣卫的概率很大。
带着小乞丐回到家,李鹤给了他一套自己的衣服让他进浴室洗澡,李鹤自己则是又出了门。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李鹤可一直没有忘记客栈里那位重伤的女子,只是到现在才抽出手去找她。
她为什么要来京城,是谁把她伤的那么重?
走到了熟悉的客栈,敲了敲大门。
客栈掌柜战战兢兢的开了门,看见是活人长松了一口气。
这大晚上宵禁的,正常人可不会在大街上逛。
跟掌柜打声招呼,李鹤径直往最里的房间走去。
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来者的掌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似乎是发现了掌柜的异常,那名身披血褐色衣袍的陌生男子转过头对他狰狞一笑:
“掌柜你这是怎么了,怎的那么不小心,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掌柜面色瞬间苍白。
带我去看看,去哪看看?
掌柜连忙摆手:“我……我不去,我没事。”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李鹤暗道奇怪,他本来看见掌柜表情瞬间面色惨白,脚步虚浮不稳,还以为他是疾病突犯。
这大晚上的宵禁正常人哪能出去,想着好心送他去医馆的,看见他走时又健步如飞便又放下心来。
李鹤不再多想,走进了东边最里面的那间客房,推门而入,却没有看到那名重伤的女子。
“人呢?”李鹤疑惑。
“噌。”
在李鹤看不到的地方,一道剑气急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