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二爷,你们……”一个大汉认出了其中一个老人,急忙开口询问。
“嘘!”
这是什么情况
大汉疑惑,这邓二爷是茶室最中心的人物,是茶室的骨灰级听众,他创作出了京城不少听众耳熟能详的话本,也是他们这群人的主心骨,现在却趴在墙边听门缝。
此时的邓二爷急得吹胡子瞪眼,他没想到这群人这么没眼力见,他听得正精彩呢,就被这群咋咋呼呼的家伙吵断了,这群人真是可恶。
其他听墙人也是如此,面色不善的看着这群家伙,若是再来一次,他们没办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大打出手。
新来的人群有些不知所以,却也是不敢再打扰他们听墙,只得有样学样的把耳朵贴近墙面,想要以此听到一点声音。
早先吵吵嚷嚷的大汉也不例外,他紧贴墙面,却是听不到一点声音,抬头看才发现是自己眼前的墙太厚了。
他开始四处张望,发现大门处早就被有地位的人占领了,而像自己一样的人就只能贴着最厚的墙听。
大汉急得抓耳挠腮,最后厚着脸皮挤进墙比较薄的地方,在互相推搡下终于是听到了一点声音。
“国公府之人得知大怒,派出护卫抓捕二人……”
李鹤讲的很投入,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进了状态,将身心全部融入进去,用心去讲述这个故事。
“二人于江边持刀自刎,羽化为蝶,它们绕着江边翩翩起舞,携手而去。”
安少艾沉默无言,杨思鹿早已哭的梨花带雨。
“呜呜呜,他们两个也太可怜了吧。”
李鹤讲完故事,手中折扇张开,口中诵道:“
月白风清花袭人,纱窗青灯透双影。
夜阑万类尽无语,犹闻西楼读书声。
风雨共济长相伴,互助互勉同路人。
青梅竹马俩无猜,心心相印是知音。
朝夕相伴几度春,莫知英台女儿身。
待到芙蕖出水日,方悟最苦相思情。
俊逸儒生风流种,窈窕碧玉亦多情。
花前月下常相会,撮土为香山海盟。
玉人有意天无意,金玉良姻几个成
媒妁之言父母命,棒打鸳鸯俩西东。
笑问世间情何物,生死相许无所恨。
今生无缘同白首,待到来世叙旧情。
生不相守死相从,黄泉路上结伴行。
双双化蝶翩翩舞,恩恩爱爱不绝情。”
这是书里没有的内容,安少艾动容,眼角不自觉的淌出泪水。
身为话本的作者,她已经为话本里的两位主角哭过很多次了,本以为再也不会为他们落泪,没想到听完李鹤作的诗还是忍不住悲恸。
“呜呜呜,李鹤,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为什么他们两个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呢”
杨思鹿哭的很伤心,李鹤默然。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藏书楼不看好初版话本的原因,因为过于悲情,不适合市场。
茶室外,听墙众人久久无言,似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良久只能叹息一声,挥袖离去。
书楼老板呆立原地,他忽然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相比起干巴巴的文字描述,说书的形式才是这份话本的正确打开方式。
他只能不断锤击着自己的脑袋,懊悔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