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埋,希望有惊无险。”谢海赞同附和道,他今日出门也没看黄历。
“现在黑灯瞎火的,路边也没有路灯,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李玹干脆熄了火:“大哥,同为天涯沦落人,上车避避风雪咯。”
“多谢娘子。那,在下叨扰了。”思虑片刻,谢海还是决定上车。
不管雪堆是不是鱼精弄出来的诡计,在雪地里过夜就能将人冻死。
若这妖怪居心叵测,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
谢海观察打开的车门,只脱了斗篷扔上去:“稍候片刻,待某安置这匹驽马。”
他三两下掏了一些积雪,摔摔打打一块块夯实,很快给驽马砌成了一座雪屋。将驽马赶进雪屋,再把门也用雪块封上,仅留上方一个透气孔。
李玹全程围观,暗暗咂舌。幸好刚才没有冲动的教训他,估计这家伙吃饭全都长在力气上了,简直比大力水手都牛逼!羡慕的瞧着马儿有模有样的雪屋,真想也住进去试试看是什么感受。
她将两手揣在军大衣的衣袖中,缩头缩脑一副猥琐的土财形象,围着雪屋啧啧称奇:“大哥手艺不错,这雪屋做得结实,你平时做什么工作的?”
“过奖,某打铁谋生,做些粗活不值什么。”鱼精还挺和气,谢海平复了紧张的情绪,想想还是说道:“在下姓谢,在家排行第一,劳烦娘子称呼一声谢大郎即可。”
额,大郎?来吃药了!电视剧害人啊。李玹也说:“行叭,武、哦不是,谢大郎。你看能不能也给我换个称呼?叫我小李就行,叫娘子实在听不惯。”
“哦,原来是李娘,失礼了。”姓李?鲤鱼?
李玹......
安置了驽马,谢海稍为拘谨的坐在后座。虽然实际上是条鱼,毕竟已化作女娘,两个陌生男女相处如此狭小的空间,真是失礼了。
掏出手机看看,果然没信号,李玹郁闷啊,又不敢睡着,挺无聊的。
“哎,大郎你家在哪?明天路能走了,我送你回去。”长夜漫漫着实难熬,也只有找对面的酷哥尬聊了。
“咳、不必了”,谢海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原来不吃我是想一窝端?“某家就在山脚下,骑马回去十分便宜,多谢李娘。”
这个谢大郎,真是装古人上瘾了。李玹就想逗逗他:“大郎啊,今天出门我忘了看黄历,不知如今是何年何月何日?”
“楚朝建国六年九月十三。”想来山中修炼无日月,不懂天时也正常。
“楚朝?我怎么不记得历史上有这个朝代?”好家伙,还设定了架空!
谢海问:“李娘可知有宋?”
这题我会:“宋朝自然是知道的,唐宋元明清嘛。”
谢海神色严肃:“虽不知李娘所说的唐宋元明清是何意,但涉及朝廷,还请慎言。”
瞥了鱼精一眼,李玹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谢海继续说:“宋朝积弱,先是不敌金人,徽、钦二帝皆被金人掳去,皇族气数已尽。幸而高武大帝临危受命,不仅打退金人,遏制蒙古,更是建立楚朝江山,才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
经过几个小时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简直是鸡同鸭讲,两人眼圈青乌,各自心累。
唉,架空历史编的挺全的,谢大郎也是个人才,可惜入戏太深,我看是没救了。
呵呵,这鱼精居然坚称自己是个平凡人类,听她所说的衣食住行头头是道,但又匪夷所思。如若不信,她携带的这些物件又是自己亲眼所见的神奇,令人将信将疑。
两人大眼瞪小眼,默默无言。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两年前读书时还能通宵打游戏的李玹竟然发起困来,晃悠几下把持不住,匍匐在方向盘上就睡着了。
谢海一看愣住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咳!李娘!劳烦再坚持片刻,雪地里可不能睡!”想拍醒她,又觉得不大合适。
正束手束脚间,他自己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困意,没挣扎两下,就歪倒在后座上。
不知过了多久,谢海被马嘶声吵醒。才发觉自个儿睡在一个方形的雪屋中,惊觉爬起身来四下打量,这雪屋......怎么看怎么像是昨夜鱼精的汽车?
那汽车果真是法术所化!
呃,前方趴着的那人、难道是那鱼精李娘?天都亮了,鱼精你的法术已经失灵,还不逃命去么?
李玹睡眼朦胧的抹了把脸:“哎,没撑住睡着了!这是哪儿?我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