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立刻放手接连倒退几步,可已然来不及,他只觉得意识逐渐模糊,口鼻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才一炷香的功夫,师兄弟三人就栽了俩!而此时的李玹,看上去状态也不怎么对!
奇了怪了,我刚刚明明都看到守林人小屋的灯光,怎么转了几圈都找不着家门?
今天救治了几个病人,李玹回得不算早,不过也不太晚,天色花黑就入了林。可是明明看上去和守林人小屋很相似,走近了一瞧,却是别人家的院子。
兜兜转转好几圈,每次总觉得这回总算是回到家了,结果一看又不是,反反复复的几乎要把人逼疯!不会吧?从刘里正家回来的这点距离,我都给整迷路了?李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路痴至此!
唉!本来在这儿住的就不是很久,不记得路也算正常,她只好心宽的安慰自己。不过老是迷路也不是办法,难道自己今晚要孤身一人露宿荒野?
随着夜色渐深,她逐渐有些按捺不住的焦急,主要是那种对于未来一无所知的心理压力,让人很难保持平静。
这时前面又亮起昏黄的灯光,她忍住怯意走过去,结果还是失望了。不过看得出来这是一条青石板铺地的小巷子,最前面一间肉铺。怎么又走回城里去了?李玹看着幽深的巷子,人生地不熟的不敢再往里走,但回过头去又是黑暗的荒野!
没办法?活人难道还能让尿憋死?李玹记起小时候老妈常训斥自己的话:“长张嘴巴光会吃饭吗?不认得路你不知道问啊?路在嘴边!路在嘴边你懂不懂?!”
河东狮吼犹言在耳!李玹后怕的缩缩脖子。好吧,这间肉铺貌似还在营业,就问他家好了。
“老板!老板在吗?有人买肉了!”是叫老板吧?难道要叫掌柜的?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应答,李玹才后知后觉的自己貌似喊错了称呼。
可即便叫错称谓,有人在店铺门口喊叫,老板都不出来瞧瞧的吗?这时李玹愈发觉得店铺的血腥味恶臭得让人作呕!算了,自己还是再找别家问问。
她刚要转身离开,四周的光亮猛然间尽数消失,仅余她立足的一点荧光。黑暗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将李玹吞没其中!
“唏刷,唏刷……”一个身高将仅两米的壮汉坐在凳子上,正拿着一柄弯刀来回在磨刀石上摩擦,发出唏刷的磨刀声。他身旁便是肉铺,摊子上悬挂着许多剥了皮、血淋淋拆成大块的生肉,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儿。
只是那汉子天生一副好相貌:黑亮浓密的长发稍显卷曲,深沉的黑眸于坚韧不拔中透出一股锐气,英挺的剑眉斜飞入鬓。脸型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具有上位者的霸道凌厉,而下方两片薄唇则映衬着气质稍显冷峻。
且他皮肤白皙,身材匀称,使他看起来不怒自威、一身贵气浑然天成。这人相貌气质实属上等,无论怎么看,实在都不像是个屠夫!
他磨刀的地方是处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嘈杂中充满生活的气息。肉铺在这条街上开了许多年,到底是先有肉铺后有街道,还是先有街道后有肉铺?周围的居民表示记不清了,只记得形成集市之后这家肉铺便一直都在。
在这里你可以买到许多品种的鲜肉,且现杀现卖保证鲜活,所以肉铺生意及其火爆,每天都是供不应求。因此屠夫不得不每日呆在店铺旁,来了货物当即宰杀,新鲜的生肉通常不足一个时辰便被抢购一空。
肉铺的摊主是个美丽的少女,长相姣好犹如大家闺秀,就是不知怎地眼神有些呆滞。她身穿一身青白色道袍,光凭她这身打扮,称呼一声仙姑都不为过。但她只愣愣的立在肉摊后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摊上悬挂的狗头、猫爪等物,不知在想些什么。
咦?这家肉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屠夫不像屠夫,摊主不像摊主。但它的存在又似乎十分理所应当,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在大街上摆摊做着生意,也没见此处的顾客街坊表示有什么不妥。
这时自黑暗的荒野深处,走来一个高瘦的男人……
额,也不知他是否可以称之为人。因为他身材骨瘦嶙峋不似活人也就罢了,颈上长着的居然是一只黑猫的脑袋!
那猫头同样瘦到变形,顶着一个外星人似的凸起的大脑门儿,额头上凸出两只硕大的兽瞳,瞳孔中布满猩红的血丝,不时闪过疯狂而又暴虐的诡异凶光!两只耳朵不知怎地,好似被人扯掉几块缺口,似狗啃般破烂不堪的挂拉在脑后。
整颗猫头毛发稀疏,几根稀拉的黑毛黏腻的打结成缕,如同落魄的流浪猫一般又脏又臭。脏乱的毛发间,似乎隐约可见正在翻腾着好多白色蛆虫,真是即恶心又恐怖!
那张严重撕裂的血盆大口沾满黑红的血水,微凸的前吻处有四口长长的獠牙伸出,上下交错锋利无比,獠牙间伸出一条细长的舌头不断伸缩,舔舐着嘴唇四周的血液。
夹杂着鲜血的腥臭口涎随着他的一拐一跳,不断的自獠牙间滴落下来,滴滴拉拉的滴在地上形成一条断断续续的血线!
猫男似乎不会正常直立行走,双脚微张姿态怪异的跳跃着前行,弓着的腰极度弯曲,乃至与地面平行。这扭曲的身形貌似残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保持平衡的。
他背上背着一个大麻袋,里面不知装了什么活物不断的剧烈挣扎。不过挣扎也是徒劳,猫男丝毫不受影响,一双弯曲的爪子紧紧扯住袋口,背负得很是平稳。
猫男目标直指肉铺,径直僵硬的跳到摊子面前。惊悚的形象使得呆滞的摊主眼皮一跳,似乎被惊吓到恢复了一丝神志,可仔细一看,她仍然是那副呆若木鸡的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