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挥开他的扇子,沉下脸来。
上官瑞嘀咕:“两个别扭的人,这又是何必。”
我转头看向他:“你懂什么!”
他不以为然的打开扇子,又开始扇起来,“我的确不懂你们的大仁大义,但我活的潇洒。人活一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何必让自己背负那么沉重的负担。想做不敢做,想要不敢要,活的如此辛劳,又有谁会来感谢你们?”
我哑然,看着他良久才说:“很多事……不是想放就能放下的。”
“真想放下,就没有所谓放不下的事。”他似是说的轻飘飘,表情却格外认真。
我一下噎住,忽然想起时下,当然,是没穿之前的的时下很流行的一句话:男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女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而我不是放不下,只是邱铭远还未重要到让我放下一切。对于他来说也是相同,他放不下,也只是因为我未重要到让他为我放下一切,舍弃一切的地步。他毕竟是有家的人,这短短几天,我们俩顶多算是生出些暧昧情愫罢了,根本还不足以升华至那种所谓生死相随的境界。
我看了眼上官瑞,惨淡的笑了笑,再次把目光移向赶车的邱铭远,不再说话。
日落时分,我们到达兖州城,汲取之前的经验教训,晋王这次只挑了家普通客栈住下。一行人逃命似的日夜兼程奔波三日有余,这晚总算是有处正经住地,得以喘息。
是夜,我入桶沐浴,自出生以来头一回感到洗澡真是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这三日来基本算是餐风露宿,臭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不是没有机会洗澡,而是当我想学他们一众人脱衣跳入溪中时,每每都会被邱铭远阻止。第一次我觉得他很奇怪,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虽然心中是不乐意,却也没说什么。第二次被他拦住我便恼了,但经他一提醒,发现那些个男人的眼神的确是不对头,火热的就像是在等看脱衣舞娘表演似的——
我唯有苦笑,都要怪玲珑的这身皮囊长的太过出色,是男是女似乎都显得不再重要。
烛火幽幽再加上氤氲热气,我感到头似乎是越来越沉,眼皮也忍不住耷拉下来。
感觉只是小眯了片刻,便有人开始不识趣的摇晃起我,“玲珑,玲珑,快醒醒。”兼伴着轻唤声在耳畔响起。
我半抬起依然很沉的眼皮,看到面前的脸孔,不确定的出声询问:“凌风?”
他似是松了口气,“你总算是醒来了。”
我揉揉惺忪的眼,问道:“我睡着了?”
“是啊,你沐浴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我不放心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居然在木桶中睡着了,水早就凉了——”
我这才想起刚刚我在洗澡,视线往下移去,亵衣亵裤都已穿上。
邱铭远也随着我的视线下移,这才意识到目前是何种情况,他脸上出现两片可疑的红云,清咳一声,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方才把你从桶中捞出,之后……就……”
“没关系,我明白,我都明白。”我抬手打断他,脸上也是一片火烫。
都是男人,看了便是看了,我有的他一样不少,他有的,我也是一样不多,我们这两个大老爷们这是在害的哪门子羞……心中懊恼不已,却仍是忍不住的火烧火燎。
之后是令人无法忍受的静默,我坐起身,试图打破这份尴尬,“有……有事吗?”
他这才想起来意,“他们都已睡下了,今晚,我带你去我师傅那里。”
“御——”我激动的惊呼。
他忙捂住我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尔后低声笑道:“是的,我们去御剑山庄。”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埋太多,自己都有点晕了……
如若有人觉得玲珑像女人,请努力催眠自己,跟着我念,“他是男人他是男人……”如此循环一百遍,那会好许多,偶就素这样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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