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过安费扬古走带着大伙儿出了亭子。绕过“崇政殿”穿过一个青灰色的月亮门,向后面的凤凰楼走去。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一大片云,把月亮遮住了,月光变得的朦胧起来。凤凰楼在月光里也变得朦胧起来,看不清楚他的轮廓。一阵阴风吹过,我们都有不同寻常的感。我感到,我身上的毛孔好像都张开了。我们来到凤凰楼的下面,大门紧锁着,可是这个锁头哪能锁住我们。我只用了两下就把那个锁头打开了。我们打开大门,又是一阵阴风,夹杂着一股潮湿和**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明白,不是说重修吗,怎么好像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雪菲拧亮手电,四处照着。我看见这楼里都是木制的结构。雕梁画栋,尽管颜色有些斑驳,可是还是能看出来很精美。我抚摸着有点开裂的木头柱子,向里面看去。里面有好多房间,但是几乎每个房间都上着锁。我刚想上楼看看,可是走廊尽头的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分外的刺耳,我对这老姑笑了笑:“看来这里也不干净。”老姑点点头:“意料之中。”一阵女人的哭声在走廊对尽头传来,应该是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我把雪菲拉近我。向走廊的尽头慢慢的走去,那哭声越来越清晰,说不出的幽怨凄惨,听得我们浑身不舒服。来到房间的门前,原本开着的门,又吱呀的一声关上了。徐念雷想把门踢开,被我给拦住了,毕竟这里都是文物,不好损坏的。我敲了敲门,里面的哭声停止了。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门外何人?”我对着门说:“听你哭得凄惨,来看看。”门砰的一声开了,房间里面灯光如豆,可是里面的陈设和家具却是光洁如新的。对着门的一张罗汉床上坐着一个穿着满族衣装的女人满脸泪水的看着我们。我也看了看她:“我们是没心知道你有什么经历,我们是来这里找东西的,既然有声音,就来拜会你一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哭你的,我们找我们的。”原本坐在罗汉床上的清装女人,一下子蹦了起来。我看着她脚下的盆鞋,真能担心她会一不小心滑倒。她一只手指着我气的花枝乱颤:“你,你,你,这是哪里话来?”说着,她的衣袖突然伸长,向我的面门袭了过来。我一动没动,我身边的老姑的锁链已经出手了,一下子缠在了清装女人的衣袖上向后一拉,清装女人果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那个女人一下子又立了起来。气急败坏的看着我:“好哇,你敢对我下手。”只见她脑袋一晃,一副鬼脸出现在我们面前,整个脸孔变得惨白,头上青筋暴露,鼻孔,耳孔,嘴巴都渗出黑红色的血,人头脱离身体向我们飞来。我还是站在那里没动,徐念雷一挥手里的金色的毛笔,打在飞过来的人头上。人头被打的“啊!”的一声向另一边飞去。丢失了人头的身体,伸出两手,像我抓来。我抬脚,一脚向那个失去人头的身体踹去。可是却没有我预想的效果,原本在眼前的身体,突然化成了一阵烟不见了。房间里原本那如豆的灯光不见了,变成了一片黑暗,眼前的罗汉床也变成了破旧不堪的样子。徐念雷低声说:“跑了。”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跑就跑了吧,要不也没什么时间和她纠缠。我们上楼看看。”我们推出房间,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沿着吱吱呀呀的木头楼梯上到了二楼。这凤凰楼有四层,原本就建在一个四米高的青砖台基上,上到第二层的时候已经觉得很高了。在走廊我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月光透过木头窗照了进来。我们走在二楼的走廊上,我问雪菲:“雪菲,你知道这凤凰楼是什么人住的吗?”雪菲想了一下:“好像记得白天的时候导游说过,是给公主住的吧?”我有点不明白了:“刚才那个是什么?很明显是个怨妇,不像公主阿?”雪菲不屑地说:“谁说公主就能是怨妇阿!”我想想,也对。走在前面的徐念雷突然停住了脚步,我也停住了脚步,刚想问问徐念雷怎么回事,可是看见前面的情况,我也不用问了。
前面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片雾,把走廊的路都弄得看不见。我仔细看了看这片雾不是一般的雾,是血红色的雾。而且伴着浓浓的血腥味。我掏出两张“镇鬼符”丢在了雪雾中。一阵金光闪过,可是浓重的血雾好像把我打出的符吞吃掉了。我不禁有点惊讶,难道这里还有这么利的鬼。手下不敢怠慢。掏出一把“开路符”打向浓重的血雾中,又是一阵红光闪过,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而且似乎血雾更加浓重了。我回过头看,才发现,我们被整个包围在血雾中。老姑一看对我说:“问天,不可轻敌。我们没有时间和这些东西纠缠。”老姑说得对,我又掏出一把符纸,咬破中指,把我的血滴在符纸上。用满天花雨的手法,向四处撒去。这一下果然有了效果,我们身边的血雾散开不少。老姑知机的掏出朱砂线向我们的前面打去。前面的路被开辟了出来。我们刚要往里走,可是不知到哪里来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现在还是八月天,怎么会下雪,而且我们并不感觉到冷,但是这雪下得又大又快,不一会儿,我们前面的路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一踏上雪,我们的脚就好像被粘住了,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雪菲有点着急:“这是怎么了?我的脚动不了了。”我的脚也一样动不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着了这里鬼的道了。我们正在弄脚的时候,一阵阵的铃声从血雾深处传来,不是一个铃的声音,而是一串铃的声音。还有鼓声,铃声和鼓声很好的配合,很有节奏。可是我们听来,确是心烦意乱。我赶紧屏息凝神,心中暗捏“定”字诀,灵台马上变得空名起来。左右一看,雪菲,老姑和徐念雷的眼睛都有些发直,看来是被这鼓声和铃声蛊惑了心智。我赶紧运足功力,喝出一声“哼!”别小看这声“哼!”里面蕴含着佛功和手印的精髓。果然一声之下,大伙儿都醒转过来。那铃声和鼓声也消失了。老姑心有余悸地说:“我要是没听错,这是满族宫廷信奉的萨满教法器的声音,那鼓就是文王鼓,敲鼓的东西叫做打神鞭,那铃就是长铃,也叫大神铃。”雪菲好像也才明白过来:“那不就是东北这边的跳大神。”老姑点点头:“是啊,这跳大神本是萨满教趋魔,辟邪的仪式,文王鼓,打神鞭和长铃都是萨满教的法器。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鬼魂敢用这些东西。”徐念雷在一边说道:“不对啊,我的脚很痛啊。”徐念雷着一说,大家才有了感觉。刚才只顾说大神的事情,忘记脚还被沾在地上。我向脚上一看,不好,一层红色的好像血管一样的红线在顺着脚往上爬。我一惊,一挥手“碧桃木剑”已经在手里了。“碧桃木剑”碧光大盛,我一剑砍在脚下,好像血管一样的红线。红色的液体崩得到处都是,我的脚也自由了。我又连连挥剑,把另一只脚,和他们的脚上的红线都砍掉。我们这次来找东西和线索,没带有太多的符咒。我索性运足功力,手中的“碧桃木剑”更加明亮,我又展开“鲲鹏飞腾术”脚不沾地的挥舞着手中的剑,砍在浓浓的血雾中。血雾被我砍得散开。连地上的雪也不见了。徐念雷和雪菲跟在我后面,老姑断后。很快我们来到走廊的尽头,这里的血雾分外的浓重。突然,一个涂着红,黑,白三色的大花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距离很近,我吓了一跳。刚要挥剑砍向那个大花脸。老姑却阻止了我。大家都停住身形,那个大花脸也不动,就那样的悬在半空中。老姑对我说:“别动它,那也是萨满教的发器,是人和神沟通的时候带着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