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某承蒙诸位厚望,事成之后一定不负诸位,”唐继尧脸sè很平静,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唐某也绝非一心为私,我等今日相聚于此并不是拿要滇军兄弟和云南百姓的xìng命做赌注,纵然迫不得已也要尽量避免战争。”
“不打?那我们还怎么给吴绍霆施压?”彭新民奇怪的问道。
“一切就全看诸位的决心了。”唐继尧深意的说道。
当天下午,云南军政fǔ布七十三名官长的联名通电,积极拥戴唐继尧留任督军,地方士绅、商人以及社会名流也在之后的几个钟头内致电响应。很快,在云南讲武堂以及省内各地滇军当中也出现联名声援的电文。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几乎云南全省都沸腾了起来,支持唐继尧的声势高涨不止。
驻扎昆明和滇桂边境的军队尤为甚者,当晚还爆了士兵喧闹行动,成群结队的士兵在大cao场上高呼吁“武力拒敌”的口号,引得周边乡镇城区人心惶惶。
直至五月二十二日凌晨,云南各地县政fǔ、军队机关无一漏名的出通电,宣称若唐继尧不能留人督军,全省所有公务人员集体辞职,工人、商人集体罢工罢市。
唐继尧本人则在这天清晨向梧州、贵州、成都出一则专电,先是对“五十惨案”的回应,用诚恳的措辞表示误会吴总裁,并严厉谴责6荣廷的叛逆行为,甚至还在电文中暗示西南的遥相呼应是收6荣廷的挑唆和you使。其次他专mén将省内的舆论和动dang做了呈述,表示此事事突然,并非自己不愿前往梧州亲自辩解,实在是不易chou身,言外之意也是希望能低调的化解此次“误会”!
从成都开往昆明的专列上,吴绍霆收到了由成都转的这份电报,他在看完之后冷冷的笑了笑,对何福光说道:“唐继尧这是要用舆论向我们施压。”
自从四月份参谋总部迁移至成都,何福光便一直留在川省,直到今天早上吴绍霆抵达成都,这才跟着吴绍霆一起动身前往昆明。听完讲话,他揶揄的笑道:“在我们面前玩这种手段,简直是班ménnong斧。二次革命时候我们可是用舆论压倒北洋政fǔ的。”
吴绍霆说道:“不过这次我们不能小瞧了唐继尧,他不是刘显世,云南也不是贵州,如果处理的不好,云南的问题只会越来越麻烦。”
何福光有些疑惑的看着吴绍霆,问道:“霆帅,听你的意思是不打硬bī唐继尧了?要是这么说,我们这次大动声势的军事西巡岂不是没有意义?”
吴绍霆认真的说道:“军事西巡的意义并不是向西南两省用兵,崇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才是。梧州之变已经结束了,南方大局完全在我们掌握之中,没必要再做无谓的1ang费。北洋政fǔ才是我们主要的目标,他们已是山河日落,正是我们起总攻的好机会。”
何福光恍然,他早该明白吴绍霆的用意,借着西巡的名义把主力军都向前线调动,再加上之前参谋总部北迁成都,这正是在为南北决战做部署。他突然有一种惊错的感觉,6荣廷的“五十惨案”闹得如此之大,南方为之震动之际,吴绍霆的心思却早绕过这件事盯着北方了,这是何等的远见和信心?
暗暗感叹了一番,他立刻又问道:“可是霆帅,你打算如何应付唐继尧?难道真要跟他互换条件?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贵州、广西两省都会有微言,对霆帅的威名也会大有影响。”
吴绍霆脸sè冷静,冷静中甚至有几分冷酷,他说道:“猎人会跟到手的猎物谈条件吗?唐继尧不是麻烦,麻烦的是他手下的那批人,要想压倒唐继尧就要先压倒他手下的军官团势力。我可以不对唐继尧下狠手,留着这个云南王的空架子安抚人心,不过,必须确保他真的只剩下一副空架子。”
何福光意识到吴绍霆暗中会有动作,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吴绍霆深沉的一笑,说道:“不急,很快我们就会有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