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女人忽然扑通跪在我面前瑟瑟发抖:“鬼王,饶了我吧!”
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站在我背后的那团阴森森散发着阵阵凉意的东西。我转头与这个东西相对时也是大吃一惊。
一团乌泱泱的东西像是沸水中煮的混沌悬浮着,左半部分是水,右半部分是火,水中有火,火中有水,形成一个护罩。护罩中央有一只巨大的竖立着的眼睛,眼白是红色,眼珠子是蓝色。
要说这东西是“鬼王”我还真是不信。可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烧焦女人却提醒我接受这个事实。
刚被我塞到嘴里的黑花,还没有来得及吞下已经在我的喉咙部位溶解了。一阵酸麻恶心的感觉顺着我的肠子顺下蹿,胸口泛起一阵恶心。
乌泱泱的大混沌中那只诡异的眼睛忽然眨了眨。烧焦的女人张嘴露出两根獠牙,向我飞扑而来。
胸口一阵恶心之后,我舔了舔嘴唇,竟生出了一丝甜甜的味道。望着扑向我的獠牙女人,我像是被吓傻了竟然一动一动。如果接下来我的行为怎么解释,那一定是本能。刹那间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为指剑往前递了过去,一道金光顺着我的手指射出,射穿女人的咽喉。
女人猛然跪倒在地,没有眼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艰难地发出一句提醒:“当心!”然后化为一缕黑烟消散了。
那个乌泱泱的大混沌眨着眼围着我转了两圈,接着越转越快,散出一道红光,我被晃得晕乎乎,身体开始摇晃起来,意识开始模糊。
“扑通”一声,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意识消失前,我感觉到一阵玄光铺满了整个空间,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五彩斑斓而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中,又似缥缈的魂魄被一束光牵引着向前。
有一段又是无尽的黑暗,那种近乎让人绝望的犹如浓稠的黑糖浆一样的黑暗,期间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将我包裹着让我透不过气来。这大概是我残存的最后一点神识,我要飘到哪里去?仿佛一张冥冥之中散开的网将我紧紧的束缚住,我越是挣扎,网就收得越紧,而在挣扎之中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抚摸着我,我本虚无的身体又仿佛被撬开……
“蒙总!蒙总!”一阵温柔的呼唤伴着一丝淡淡的茉莉花体香将我唤醒,我在一张豪华的老板椅上仰着身子,缓缓睁开眼。双眼在拉开的百叶窗透进来的强光下微合着,适应了半分钟,终于睁开眼。
“蒙总。”站立老板桌前的女人,穿着白衬衣蓝西装黑丝包臀裙,一副气质白领的职业装扮。她轻轻说道,“蒙总,您是不是累了。刘一手法师在会客厅等您,说是和您约好了。”
我看的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是花姐,花锦柔!
“花姐!”我一惊之下从老板椅上站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蒙总,您这是怎么了?”女人惊讶地望着我,“谁是花姐。我是小马,马梦妮,您的秘书。”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恍惚之间我又回到了现实。就在我惊魂待定之时,马梦妮已经从办公室内屋的休息室里卷了一条热毛巾递过来。
“董事长,擦一擦脸。”马梦妮的话语之间显得恭敬而又亲昵。
热毛巾敷在脸上滚了一圈,我的神智渐渐恢复,打量了一下所处的超大的豪华办公室。我的目光被桌上放着的一个相框吸引了,确切地说是震惊了。
相框里的照片是我的女朋友李清照!
我将毛巾丢入马梦妮手上托着的托盘,左手拿起相框,右手竟然不知道该做放哪里。
“董事长,节哀顺变!”马梦妮说着一把抓住我的右手,“雯雯已经走了几天了,您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不出来,集团还有好多大事要您定夺。”
雯雯?对,李清照是我取的花名只用在我和她独处的时候,她叫李雯,蒙氏集团董事长蒙田的女儿!那我,我现在?
我慌忙起身跑进休息室外的盥洗间,镜子里出现的男人憔悴而刚毅,目光深邃却又空洞无神,几天未清洁的脸上巴拉扎的胡茬刺啦啦横七竖八的长着。
镜中人不是我,是蒙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