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风云变幻(四)袁军大营里,高览手里舀着原本属于张燕的长枪仔细端详,最终确定这就是自己上次在杨风手里舀到那种,曹军这种武器居然富裕到能够给张燕这种装备的地步,心情沒来由的沉重起来,今天的进攻里,曹军的连弩并没有出现,难道是低估了自己的决心沒来得及用上?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应该是弩箭存量不多,不敢轻易使用才对,拥有了这把长枪,明天在加把劲,说不定能一鼓而下。
第二天,高览再次驱动大军发起强攻,腰间被张燕扎伤的部位隐隐作痛,他却当作是给自己的激励,一紧手里的长枪,在让人猛烈敲击中军的大鼓后,亲自率领大军攻向上党那高大的城墙。
云梯搭上城墙,袁军士兵潮水般顺着它向墙头爬去,上党守军奋起反击,昨天的战斗打得太窝囊,被张燕他们一阵好骂,憋着一股气的他们也要证明自己,云梯搭上来沒关系,举起挠勾将他们推出去,人太多推不动就举起擂木砸下去,天空中箭矢飞舞,袁军长期训练的弓箭兵终于发挥出威力,从箭楼射出的箭矢将许多挠勾手射死在城墙上,为袁军士兵顺利登上城墙提供掩护,而上党一方的强弓太少,长弓所使用的箭矢又不多,只能一个个点杀指挥进攻的小校。
而早就知道这种长弓威力的高览严阵以待,在城墙下由数个盾阵保护着,有盾牌的重重保护他只需要专心督战即可,很快长弓兵发现箭矢被盾牌削弱威力,对高览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只好恨恨的看一眼那个地方,转头继续射杀沒多少保护且无力阻挡自己箭矢的袁军小校们,随着张燕的号令,连弩正式发威,连绵的箭雨倾泻在他们头上,一时间盾牌都无法提供有效保护,城下袁军的伤亡急剧增加。
急得两眼冒火的高览提着长枪就要向上爬,在连弩的死亡威胁下,袁军进展缓慢,爬一段距离就浑身插满箭矢掉下来,侥幸爬上去的也被格斗兵用大刀一一砍翻,他不得不亲自上阵,强忍腰间传来的阵阵刺痛,一手按住伤口一手抓向云梯,岂料守军早早就盯着他,一看他们眼中的功劳离开盾阵保护,几名长弓兵唯恐被其它人抢去,不顾袁军箭楼的威胁,奔到合适位置开弓就射。
亲卫们大惊,连声提醒云梯边正准备攀爬的高览,连盾牌都不要就合身冲上前去,高览无奈下打消爬云梯的打算,展开手里长枪舞成一道枪幕拦截来箭,劲道雄浑的箭矢与长枪接触,火花骤闪然后爆出一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高览浑身剧震向后猛退,腰间包扎好的伤口被强劲力量震开,鲜血涌出很快将他的战甲染红,眼前的惨烈情景让他眼里充满血色,后续到达的箭矢将用身体保护他的亲卫变成一具具尸体,狂喝着就要再度冲上,剩余的亲卫拼命拉住他,将处于暴怒的将军强行拖回大营,这次进攻再度以袁军失败告终,失意而归的袁军被迫退后十里扎营,却连斥候都忘记派出,加快了自己的败亡。
离袁军大营十里的一片树林里,高顺背部挺得笔直坐在一棵树桩上,他麾下的三千陷阵骑静静的站在自己爱马身边,马匹的缰绳紧紧抓在手里,第一次经历真正大战的他们都有些紧张,看到将军安详的神情才稍微平静一些,他们在等待着斥候回报,为了不惊动袁军,他们放弃扎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整整在野地里呆了五天,要不是高顺一向治军严明又与他们同甘共苦,可能早就有人不乐意闹起来。
清脆敲击石头的马蹄声响起,高顺和他的部下都没有异动,斥候出现在他们面前,跳下马背来到高顺面前,行礼后说道:“启禀将军,袁军大营没有动静,这些天我们一直都有观察,似乎因为主将高览伤势沉重的关系,他们的士气普遍不高,例行的斥候巡视都没有派出。”
高顺奋然站起:“好!正是我们出击的好机会,全军听令,今夜是你们第二次和高达数万人的大军交锋,和上次不同的是要彻底击败他们而不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追击,谁要是因为胆怯畏战不前,军法从事。”他戴上头盔紧好束带拉下面甲,翻身上马,提起长枪,策马向袁军大营方向行去,身后紧紧跟随的是三千陷阵骑。
夜色降临,袁军大营里充满颓然的气息,连战皆败,高览又因为伤势加重而无法上阵,攻势拖延越久士气越发低落,各种不利因素恶性循环之下,悲观情绪笼罩整个进攻上党的大军也就不足为奇,营门望楼上的士兵都无精打采的靠在柱子上打盹。
高顺大军借着夜色的掩护接近袁军大营,一直到百步之内都沒被发现,举起手里的长枪一挥,一直保持低速状态的陷阵骑发出呐喊,开始加速冲锋,望楼上的袁军士兵刚刚吹响警戒的号角就被箭矢射杀,高顺一马当先挥舞长枪,自上而下对着营门划出一道弧光,随后还有数人跟上用同样动作攻去,木制营门在他们锋利的长枪下如同纸扎般被划出一条条裂纹,然后在马匹的冲力下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