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烈,残阳斜,生与死,永相别,来去之间,重重叠叠,云中梦中,不见天阶远远望去。【】</p>
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武安城下的土地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看见的断墙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枪炮声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p>
从清晨到日暮,武安城的军士们与狼骑血战了整整一日,此刻的武安城北,血色的荒原上,五千余契丹狼骑汇聚成一个骑阵,再次的席卷而来,滚滚的烟尘将把整个天空给遮蔽。</p>
乌力吉、库瑞、延留三人策马立于阵前,极目向武安城望去,经过一日的厮杀,刚刚修缮好的武安城墙,也已有些破损,有了两个豁大的口子,不过武安城上已然飘扬着,禹城大旗,数千军士黑压压的驻守在城上。</p>
乌力吉压抑着内心的恼怒,整整一日的攻城,让他再一次的见识到了,曾誉的守城能力,那三尺长的箭矢,如同下雨般的飞到狼骑的阵地上,带走一**的生命。此刻乌力吉的眼眸里杀机流露,今日的一番仗,终于打出了火气。</p>
直到武安城的长弓手,被他狼骑的骑射,消灭过半时,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投入全军攻城,他要攻进武安城,让磁州汉人知道,没有人能够阻挡契丹狼骑,倏然间,乌力吉高举手臂。</p>
“传令!结阵!”</p>
狼骑阵中狼嚎一片,向千步之外的两个口子,缓缓展开,犹如饿狼扑食一般,蓄力待发。</p>
看着武安城墙上,民壮多了些,军士少了些,乌力吉还是有把握能一举拿下武安城,不过,再也不敢小觑武安城,因为,从清晨时,他就有把握一举拿下武安城,可直至日暮,他也没有成功。</p>
见狼骑就位后,铿然道:“吹号!击鼓!进攻!”</p>
狼骑特有的弯牛角号,响了起来,低沉肃杀的声音,在武安上空回荡,而当巨大的战鼓声音响起时,武安城上、城下,便热血沸腾,战意凛然。</p>
狼骑鬼哭狼嚎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嗷呜!”</p>
武安城下的三千狼骑兵汹涌而至,潮水般地蹄声几欲充塞整个天地,城墙上,曾誉神色一片沉静。</p>
“呜哇!”</p>
延留一声大喝,身后汹涌而前地三千狼骑纷纷绰刀在鞍,从肩上卸下角弓,挽弓搭箭!</p>
曾誉冷漠的举起右手,向前狠狠一挥!</p>
“长弓手!出击!”</p>
肃立在曾誉身旁的传令兵,挥舞着令旗,城墙垛后,曹正闪出身来,冰冷的目光,淡然的看着汹涌而至的狼骑,冷厉的吼了起来:“弓手!起!”</p>
当疯狂的狼骑,距武安城只有一箭之遥时,曹正倏然高举右臂,而后狠狠落下,轰隆的马蹄声,也无法掩盖他凄厉的吼叫声,“放箭!”</p>
“嗖!嗖!嗖!</p>
一排排锋利的箭矢,腾空而起,密集如蝗的箭雨尖啸着向狼骑飞去。</p>
身着皮甲的狼骑,怎能抵挡如此劲力十足的箭矢,如同秋日割麦一般,一片一片的到了下来。</p>
远在后方的乌力吉、库瑞既是心疼又是气急,武安城的长弓手,明明已经没这么多了,怎会又有一批的长弓手,此番南下劫掠带的都是自己族里的人马,如此的伤亡,教他们回到契丹,也不再好过,之所以还选择强攻,是因为他们见武安弓手被他们的射杀殆尽,没有了长弓箭矢的武安城,乌力吉还是蛮有信心能拿下武安的。</p>
“冲过去!”</p>
乌力吉满脸狰狞,凄厉的长嚎起来。</p>
狼骑虽然善射,但武安长弓射程要比狼骑劲弓远,再加之武安弓手都隐在城墙垛口后,随着狼骑的靠近武安城的距离,选择扬射的角度,这也是为何武安城的长弓手不断,现在的长弓手都中,过半是挑选出的民壮,他们在长弓手的带领下,选择角度,拉弓射出。</p>
乌力吉别无他法,只能冲过这段死亡距离,进入到他们的射程后,便能给武安军士,带来伤亡了,几乎整整一日都在上演着这样的攻城。</p>
百步!八十步!</p>
霎时间,锋利地狼牙箭从狼骑阵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向着武安城上狠狠地扎落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