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皇家来说,安小子想要这个,还不够简单吗?”
“他有什么理由非得坐你这个位置呢?”
“难道是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
意气之争?
嘶,还真有这个可能呢?
隆正帝苦笑道:“父皇,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小子在眼前嚣张跋扈,无视朝廷法纪,无视皇家尊严?”
太上皇大笑道:“哈哈,你啊,怎么能说出这般没点脑子的话来呢?”
“别的不说,就说朝中的大臣,九边的将领,他们有时候让你感觉到很过分,没有给你足够的尊重,你不也忍下来了么?”
“怎么,换了个人,你就受不了啊?”
“皇帝啊,安小子如今有跟咱们平等相交的能耐,那你就得忍着。”
“他是天外来客嘛,习性跟大雍有别,能耐又大,你总不能让他忍着憋着吧?”
“换了是你,你愿意这样憋屈过日子吗?”
隆正帝无语了。
要是他有张安那能耐,谁敢让他委屈,他还不得疯狂一把不可!
没能耐,没手段,忍着也就忍着了,但明明很强大,却要憋屈着生活,那不是傻是什么?
太上皇又笑道:“你看着吧,今晚咱们让安小子把底牌露出来,他心里肯定不乐意,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咱们上眼药。”
“到时候,就看你如何对待安小子的出招了。”
“要是处理的好,那还能相安无事。”
“要是处理不好,安小子心里就会有根刺,觉得你迟早会想杀他,你说,到时候安小子会如何做呢?”
呃,言之有理!
好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反正安小子不过就是有点小肚鸡肠而已,让他一时得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与这点小委屈相比,还是他的利用价值更大些。
起码要是能将安小子的心留在皇室这边,也不用担心谁造反了。
这可是皇室的一大底牌,用好了,很多难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隆正帝眼睛一转,突然说道:“父皇,安小子之前提到贾珍一事,您说她该不会是看上了朕那侄女,所以才对贾珍那狗东西厌恶到要割以永治的地步?”
“嘿嘿,据儿臣所知,朕那侄女可是颇有颜色呢,要不然也不会惹得贾珍那狗东西连扒灰的丑事都敢去想。”
隆正帝倒是对先太子的遗腹子不太在意,毕竟只是个女娃而已,连义忠郡王他不都没暗地里下黑手么,哪会在意一个女子呢?
太上皇愣了愣,笑道:“那不正好嘛!”
“哎,朕那孙女,虽说只是个私生女,没在皇宫待过一天,可毕竟身上流淌着皇家的血脉,却从小就没享过什么福。”
“要是...,其实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隆正帝自然知晓太上皇的隐藏含义,不就是想跟安小子结个亲么?
要说什么关系最让这个时代的人放心,那就是联姻。
只要能将安小子收入囊中,放一个侄女过去,也不是啥不得了的事情。
也就是他名下的子女中,女儿还太小,要不然他都想亲自招张安为驸马了。
隆正帝挑了挑眉,试探着说道:“父皇,您说要是儿臣给安小子发布个任务,让他想办法将宁国府给除名了,代价就是...”
“不,不行,绝对不行!”
太上皇严肃地说道:“安小子没那个能耐干精细活,而且他也不适合做这种事,更加不要去培养他做这些事。”
“好钢得用在刀刃上,安小子是皇家手里的一把刀,非关键时刻不可轻动。”
“既然安小子可能有那个心思,那咱们就更应该在关键时刻使用。”
隆正帝闻言,也醒悟过来。
是啊,宁国府的事,其实并不复杂,真想动它,只要太上皇下定决心,两人商量着来,并不困难。
反正宁国府的破烂事一大堆,真想弄掉它,理由多到朝廷百官都说不出个不是来。
但安小子嘛,本就习惯了直来直去的行事作风,真要他学会那些个算计的勾当,那才是灾难的开始呢。
嗯,得谨慎使用才行。
毕竟这家伙每次干活都得要付报酬,要是报酬不能让他满意,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难保安小子心里不会产生反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父皇,现如今贾敬去世,宁国府那边该如何处置?”
“另外,安小子想让贾珍断根这事,是不是也该考虑下什么时候办,如何办好呢?”
太上皇摇摇头道:“不,贾珍一事,暂且不急。”
“贾敬一死,他暂时还没时间动手,这段时间要是贾珍再出事,哪怕没证据,也会有人联想到是皇家出的手,不可不防啊。”
隆正帝急了。
“父皇,贾珍那狗东西,色胆包天,谁敢担保他不会对侄女下黑手呢?”
“要是有个万一,皇家的脸可丢不起呢。”
嗯,要是侄女失了贞洁,在张安那可会失分不少呢!
太上皇闻言,脸上突然显露出一抹狰狞来。
虽然只是个从未谋面的不值钱孙女,但,皇家的血脉不可轻辱!
“哼,他敢!”
“没了贾敬在背后算计,就宁国府那几个歪瓜裂枣算个屁!”
“贾敬背后的人可看不上贾珍那个狗东西呢!”
“再说了,你手底下的那些个探子难道是死人?”
“不会见情况不对,暗中出手阻拦么?”
太上皇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个谁,工部营缮郎秦业,他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隆正帝回道:“父皇,此事已经过去太久,目前暂时知道的是秦业当年与贾敬有些来往,更深层次的事,嗯,因为时间太短还没查清。”
“传闻,侄女与贾蓉的婚事是贾敬暗中定下的,贾珍见了侄女后也没反对,自称两家有交情,加上贾政与秦业又是工部的同僚,故而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现在看来,秦业可能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隆正帝不好说是先太子的旧臣,但太上皇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哼,既然秦业那么怀念义忠亲王,那就让他下去继续效忠他的主子好了。”
“正好,秦业一死,可卿那丫头也能借机暂时离开宁国府,而贾珍他们嘛,不是得扶送贾敬归金陵么,先把事情淡下来再说其他吧。”
隆正帝笑道:“合该如此,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