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弋脸色有些苍白,这个人若是真预言过浴池那件事,就该知道神之玥并没有把她怎么样。</p>
充其量还不过是报复。</p>
这种手法还真是下流。</p>
神眼族的族长怎么就这样了,九千年就变化这么大?</p>
“你之前帮伊,就是为了今日我不会杀你?”</p>
随弋眼中泛着冷意。</p>
婆娑衣坐上了浴池边沿,也不管身上衣袍湿透而曲线春光毕露,只浅浅抬着下巴看随弋。</p>
“原以为我还需要主动提醒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需要再重复一遍”</p>
“大祭司,其实你骨子里也知道神之玥的某些所为是错的,可你内心又偏向她,以至于你不得不承受我们这些人的怨恨,所以.某种意义上,我还有些同情你”</p>
婆娑衣的笑带着些许的温柔,浅浅的锐利。</p>
“恨不得,弃不得,舍不得,又爱不得,偏偏她对你是势在必得,说白了,你跟她从根本上就是最亲密的敌人”</p>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联手吗?制衡她的霸道专权。”</p>
毕竟,这世上只有大祭司能制衡神之玥。</p>
外面烽火连天,杀戮不止,仿佛已经听到了那白塔大门被撞出裂口而倾泻刑罚之力的声音。</p>
可外面的事情跟她无关,随弋看着婆娑衣,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在蛊惑她。</p>
须臾,她说:“有些事情,我觉得她那样做不好,不代表她就是错的,这世间没人能批评她的对错,因为只有她才是第一元灵,是唯一能平衡种族的主宰”</p>
顿了下,随弋看着婆娑衣:“你跟雪飘零其实都明白,虫族的繁衍本性跟吞噬本能从根本上就是动摇平衡的主因,加上太螈野心勃勃,他不是不肯屈服人族,而是不肯屈服元灵之下,他想要担当主宰,若你是第一元灵,你会怎么做?”</p>
“身为主宰,若是要杀,必然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这才是帝王权术”</p>
婆娑衣沉默,这个事情随弋说对了,她跟雪飘零的确心知肚明,若她不是因为雪飘零,而雪飘零又自身存在于太古一脉,身不由己,当年她们也绝不会做出那件事哪怕不知道后果会那般惨烈严重,单单从道义上来讲,就不会做。</p>
可她到底是泄露天机了。</p>
报应也就来了。</p>
“但你还是不认可她,不是吗”</p>
“她若是举起了剑要杀一个人,可这把剑也会刺伤她自己,那么,我能做的不是帮她杀死这个人,就是挡下她的剑”</p>
“所以当年我挡了她砍向人族的剑,伤了她非我本意,似乎天下人都当成了我想杀她这也无妨,反正我跟她的事情,也无需他人多说,所以,日后你若是要报复,直接动手就是了,不必再在这件事上浪费心思”</p>
“那君御卿呢,我都差点以为他无足轻重”</p>
君御卿</p>
那个风采夺人的少年皇子,后来一统天下的帝王。</p>
随弋眸光颤了下,阖上眼,让婆娑衣听出了她的疲倦。</p>
“谁招惹谁都必须付出代价.我不知道”</p>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p>
因为不想再招惹。</p>
那是她不能再触碰的禁忌。</p>
此刻,两人都这样安静,跟外面的动荡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攻击而导致的火光照射进入空旷的室内,落在了浴池的两边</p>
婆娑衣看着浸润在水中,明明外貌易容,眉宇之间轻蹙之中还是有了几分大祭司的风华,她皱眉的时候,仿佛这世间最刚强的擎天之剑也会为之折断。</p>
难怪神之玥要为她动乱天下。</p>
“有时候,明白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外一件事”</p>
所以呢。</p>
随弋睁开眼,看见婆娑衣面上神情晦涩难明。</p>
也是这一瞬间。</p>
轰!</p>
外面的火光岿然全部熄灭,因为白塔的大门终于破了,里面的永恒冰霜封印之气倾斜出来,将整个悬浮冰宫的灯火全都熄灭。</p>
熄灭的那一瞬间是最森冷浩瀚得。</p>
可在转瞬之间,随弋感受到了一股霸道邪至极的力量。</p>
这力量至阳至刚,又邪狂无比,冲出白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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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分钟之前。</p>
“冰芒!我鹰垣回来了.</p>
轰!</p>
他的手掌摊开,掌心硬生生抗住了冰帝的冰封之术。</p>
“冰帝!别来无恙!”</p>
“鹰垣!”冰帝低吼,冰法加剧,却看到鹰垣脸上的冷酷笑意。</p>
冰帝只感觉背后森冷</p>
炽炎王,白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