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把一个脸给俺抓了几道子!”楝花气哼哼地说。
招娣紧走几步,看到小年的脸上的确有几道血痕,“小年,姑姑一会儿给你出气!”她又陪着笑对楝花说:“四嫂,都是我没有把大孬教育好,一会儿我把他找回来,得好好修理他!”
楝花指着小年的鼻子骂道:“窝囊废,狠抓你的脸也不亏你,你们姓潘的都是废物,在自己家门口受人欺负!”
“嫂子,你别骂他了。”然后,招娣又对小年说:“小年,你等着,姑姑给你抓一把花生吃!”
招娣去屋里捧出一捧花生,小年把花生装进自己的几个衣兜里,楝花虎着脸站在一旁。
招娣对小凤说:“小凤,你去把大孬给我找回来,看我咋收拾他!”
小凤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四嫂,外边冷,咱坐屋里说话吧。”
“我就站这儿等着你儿子回来,我得问问他因为啥打俺打恁狠!”
招娣有些尴尬,她也站在院子里,时不时地跟小年说几句话。
没过多久,小凤拉着克勤和克俭的手回到了院子,他们的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克功。
“大孬,你过来,我问问你因为啥打你小年哥!”招娣厉声喝道。
克功慢慢走到母亲的身边,抬起头眼含泪水望着母亲,“是他先骂我的,他要是不骂我,我也不会抓他的脸。”
招娣上前打了克功一巴掌,“你抓了你哥的脸,你还有理了。等你爹回来,看他咋收拾你!”
克功大哭了起来,他的两个弟弟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得好好管管了,现在还没有炮捻子高就恁猖狂,以后长大了还杀人哩!”
听到弟弟的哭声,小凤不满地瞪了楝花一眼,“俺兄弟抓了小年的脸不假,你儿子打俺弟弟没有啊?你看看他把大孬的耳朵咬的!”
招娣拉过儿子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的右耳朵上有几处明显的被牙齿咬过的痕迹,她很是心疼,“大孬,你这个耳朵上是小年咬的吗?”
克功抽泣着点了点头。
招娣把克功拉到楝花身边,“四嫂,你看看大孬的耳朵。”
楝花看到克功耳朵上的齿痕,心中的气消了大半,“大孬,以后你再跟你小年哥在一块玩,可不能再打架了!”
“这个事就不怨我,小年说俺不是这儿的人,就是赖在这儿不走!”克功抽抽噎噎地说。
“小年,”招娣沉着脸问,“这话是不是你说的啊?这不像一个小孩说的话,是谁教你的啊?”
小年吓得不敢说话,他看了看母亲,楝花的脸不由红了起来。
小凤气愤地对楝花说:“俺兄弟抓了你儿子的脸,你找到俺家里。你儿子咬俺兄弟的耳朵,你咋不说啊?我看你是木匠的斧子——一面砍!”
楝花蹬着小凤:“别看你这个小闺女没有多大,嘴还怪厉害了,还指望你这个闺女在娘家立门户啊?我跟你说,这还轮不着你说话!”
招娣不愿意了,“四嫂,你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啊?我是潘营的闺女,我就是在娘家立门户,你看着不顺眼也瞎搭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