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宫点头答应,夏侯渊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长呼一口气,牵着马,犹豫了一下,站在了吕布身旁。
见吕布并不理会他,夏侯渊小声道:“奉先,那天的事……”
吕布淡淡的打断道:“妙才当时太久没休息了,一时胡话,布能理解。”
虽然嘴上说能理解,但语气完全不像是原谅的样子啊。夏侯渊苦笑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屋内,陈宫黑着个脸,看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的曹操,语气很是核善的问道:“孟德,你不会是要我拜你吧,不可能的。”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曹操义正言辞道,公台就是这么和岳父说话的?”
但看到陈宫依旧不为所动,曹操只得摇摇头,满脸扫兴道:“唉,罢了罢了,不开玩笑了。”随后退向一旁。
三拜九叩完毕,陈宫俯身抱起雪儿,便向门外的花轿走去。
轻轻将雪儿送入花轿,陈宫一转身,便看到郭嘉在和曹操耳语些什么,见陈宫转身,曹操连忙笑道:“公台,还不上马?”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里,陈宫骑着马慢慢走在街上,不时还向街边的顽童撒去一把铜钱,讨个喜头。
曹操在陈宫身侧并肩而行。郭嘉和司马懿,还有吕布也跟随着,只落后一马头。
看着街边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几乎所有人都面带微笑。恍惚间,陈宫觉得这里好像不是东汉末年,而是大汉盛世。
曹操看着陈宫,好像看出了他心里所想,微笑问道:“公台,许都如今的繁华景色,可还过得去?”
“孟德谦虚了,乱世之中,许都能有这般祥和,属实不易。”
“是啊,属实不易。但操之志向,远不止于此。”
陈宫转头,盯着还是面带笑意的曹操:“孟德且说。”
曹操笑意不减,但语气却显得格外认真:“我要这天下,都能变成许都,公台,可愿助操一臂之力。”
陈宫沉默片刻,轻声道:“公不负我,我不负公。”
……
夜晚,陈宫府上无比热闹,吕布拉着郭嘉,大口大口的喝酒,好像非要把对方喝趴下才肯罢休。
“奉孝,你不行啊,这才三坛酒,就醉成这样了?”
“不行?呵,笑话。我郭奉孝至今二十八年,就没有人说我不行过!我看是奉先不行了吧。”
“哈哈哈哈,老子可是飞将,怎么可能被你一个文弱书生喝倒?继续!”
这边两个酒鬼已经端起酒坛干了起来,那边张辽和夏侯渊还在劝着高顺。
“老高,怎么回事,公台大喜的日子,非要扫公台的兴不是?”
“文远,我不擅饮酒……”
“高将军,妙才敬你一杯,还望高将军赏脸。”
见夏侯渊已经如此放低姿态了,高顺也不好推辞,只得再次喝起来,随后放下酒杯,闷声道:“妙才,那件事,我可以不放在心上,只当你一时胡话。
但奉先和公台那边,你只能看着办了。”
“我知,我知。”夏侯渊略显无奈。
正当众人喝的尽兴时,一声新郎官服的陈宫却突然向吕布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杯。
“奉先,可否借一步说话?”
“公台有事找我?”吕布微微皱眉,起身走向陈宫,让把手搭在吕布身上的郭嘉带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陈宫见吕布走来,只是微笑不语,向府外走去。
吕布心中更加疑惑,不知道陈宫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当他走出门外时,双眼瞬间通红。
一匹浑身赤红如火,从头到尾,长一丈,高八尺的烈马,正用马蹄轻轻敲打着地面,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召唤。
“赤兔!”吕布此刻再也不管其他,一把抱住他心心念念的赤兔马,仿佛与失散的亲人重聚般激动。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吕布看向陈宫,低声问道:“公台,你怎么能把赤兔弄来的。”
“自然是曹公允许的。曹公说‘古之飞将,自然要配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