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范笑道:“这位图特穆尔大人特为追捕抗旨伤人的逃犯而来,我们两个怕其中有所误会,不得不来耽误大都督休息,大都督莫要见怪。”
程越眉毛轻轻一扬,道:“哦?逃犯在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图特穆尔不知程越是不是在装糊涂,冷哼一声,指着石松兄妹,怒道:“就是他们!大都督为什么故作不知?”
程越一脸惊讶地道:“什么?他们是逃犯?你弄错了吧?他们犯了什么罪?说来听听。”
图特穆尔道:“那个男子竟然胆敢违抗大汗的旨意,不肯奉诏将妹妹送入太子府。这还不算,那个女子居然将我踢伤!抗旨伤人乃是死罪!大都督有什么话说?”
程越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图特穆尔几下,问道:“她伤你哪儿了?你不是挺好的么?”
程越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图特穆尔大为光火地道:“这个汉人女蛮子踢我的子孙根!好在我从不定会被她给踢死!”
张弘范和孟祺闻言一怔,他们久历江湖,马上就猜出事情的原委。暗叹一口气,嫌恶地斜了图特穆尔几眼,都把嘴闭得紧紧的,不想再参与其中。
程越冷笑一声道:“这倒奇了,她是怎么踢得到你的子孙根的?我就坐在这里,你踢过来试试看。”
图特穆尔一惊,方知失言,但他并不在乎,道:“这有什么稀奇?我想看看这女蛮子身上有没有疤,当然会被她踢到。不管为什么,她一个汉人贱民,怎么能踢我?”
张弘范与孟祺闻言相顾失色,程越也是汉人,图特穆尔在程越面前辱骂汉人,当程越好欺负么?
不出所料,程越将身子向后一倚,冷然道:“你心生歹念在先,她保全贞洁在后,踢你有什么不对?这样你就要杀她?杀不了她就囔着要屠村?呵呵,你好大的口气!”
图特穆尔虽说奈何不了程越,但他想在他治下的山东西路做什么事,程越又能把他怎么样?冷笑道:“没有村子里的人包庇,他们怎么逃得出来?抗旨必杀!大都督,这里是大元,不是南宋!”说完不屑地与程越对视,杀意更甚。
石松石雪再也听不下去,一齐跪到程越面前道:“多谢大都督救命之恩,然而不能因为我们兄妹而连累了村里的人。我们情愿跟随图特穆尔大人走,大都督的恩德容我们兄妹来生再报!”说完重重给程越磕了三个头。
雪儿不禁泪如雨下,她刚刚以为自己总算找到了希望,觅得了此生最大的依靠,不曾想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程越已经尽了力,却依然无力回天。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命运,无非是被众多蒙古人、契丹人、女真人轮流糟蹋,最后被一刀杀死了事。
图特穆尔脸上隐隐露出残忍的笑意。你程越又怎么样,你能让大汗头疼又怎么样,还不是拿我没办法?今晚就要玩死这个女蛮子,再把她哥哥杀了解气!
程越站起身来,走到雪儿面前,取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心疼地为她擦拭眼泪。
雪儿忍不住哭道:“大都督,雪儿恨不能服侍大都督左右,雪儿去了!”
程越一脸错愕地道:“你要去哪儿?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侍女,一个是我的护军,要到哪儿去?”
石松一怔,马上苦笑道:“大都督,我们不走,会连累别人,请大都督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妹走吧。”
程越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地道:“我说过,只要是我的女人,没有人能伤害得了她!我对雪儿有过承诺,那她自然就是我的女人,我答应的事,从来算数!”
雪儿止住哭声,傻傻地看着程越,抽噎着道:“可是……”
程越打断她道:“没什么可是,你们记住,有人想杀你们,用不着害怕,把那个人杀了不就行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张弘范和孟祺闻言大骇,全都站了起来。
图特穆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程越怎么敢在大元境内对他这样的高官想杀就杀?他想开战还是疯了?
程越把他们吓得够呛,自己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坐回椅中,对图特穆尔懒洋洋地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指天发誓决不杀伤或者报复任何一个人,否则你就要死!”(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