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罕拨开蒙在完泽头上的棉被,嗔怪地看着她道:“你这个丫头,好歹也是公主,怎么能让程越为所欲为呢?以后会被他看不起的。”
完泽面红过耳,羞道:“他……我不敢反抗,再说……他也不会听我的。”
八八罕忍俊不禁,在完泽的鼻子上刮了刮,轻笑道:“他亲一亲就算了,但是千万别给他,一定要等到成亲才行。”
完泽红着脸点点头,又吐了吐舌头,调皮地道:?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儿。”
八八罕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惊讶地道:“刚才?这么危险?程越的胆子真是……他怕过什么没有?幸好我来得及时。”
程越走到外院,清莲和众宫女一拥而上,把程越紧紧围在中间,满脸期盼和羞涩地看着程越。
清莲递给程越几张纸,程越拿到手中细细一看,上面洋洋洒洒写了至少几百个名字。宫中各处都有,有的甚至是忽必烈和察必身边侍候的宫女,不觉微微皱起眉头。
清莲忙道:“驸马爷,这还只是汉人中的一小部分,容貌和人品都很好的。奴婢明白驸马爷为难,但求能救出几个就救出几个。”
程越长叹一声,将名单收入怀中,道:“我尽力而为,能救出多少不敢保证。”
众宫女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对程越千恩万谢,一张张美丽的脸上满是希望和憧憬。
程越笑了笑,快步出了公主府,向厚载门疾行。
厚载门人头攒动,现在是冬天,只能在室内吃饭。即使如此,厚载门的内部也极为宽敞,里面如外面一样,分成五层楼,地位越高的坐得楼层越高。
程越原本地位就极高,现在新封了镇南王,更加炙手可热,乍一现身,众所瞩目,所有人都要行礼请安。
程越环了一礼,立时就有内侍满面堆笑地上前为他引路。
程越随内侍登楼,在五楼的云阁两旁,一个个单独的小隔间前,元朝手握大权的诸王和重臣已坐得整整齐齐,只等忽必烈和察必驾临。
这小隔间很有意思,大概要五尺见方,门口放着一张小桌子,一个软椅,相邻隔间的大臣可以互相攀谈。里面容纳一个人吃饭很宽敞,再进来几个人也可以。后面还有一个矮榻,喝多了或者困倦了可以关上门到矮榻上休息一下,不用影响别人。休息好了便打开门再喝,是很特别的设计。
程越是大臣中最后一个到的,打过招呼,坐进真金旁边的隔间。
刚坐下,云阁那里闪出一个娇俏的身影,走进程越的隔间里。
程越一怔,是撒不忽!
撒不忽落落大方地道:“大汗担心你听不懂蒙语,让我给你来做通译。”
程越笑道:“不能派个宫女么?”
撒不忽狠狠瞪了他一眼,一遍我就走了,我好不容易才能来的。”
程越一挑眉,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你敢!”
撒不忽嫣然一笑,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到程越身后,藏住身形。
程越低声问道:“为什么让你来?”
撒不忽“扑哧”笑出声来,道:“察必大皇后本来是想让一个女宫来的,人都找好了,但这隔间里太隐秘,大汗怕你对女官有不轨之举,女官得罪不起你,多半要忍气吞声。又不能让皇后坐到你身边帮你翻译,于是就让我来了。”
程越愕然地看着撒不忽道:“难道就不能让旁边的真金或者哪个大臣来么?你们怎么能笨成这副德性?”
撒不忽呆了一呆,禁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解嘲道:“估计她们现在已经想到了,又不好让我回去,这真是……哈哈。”
云阁里,塔剌海望着程越回头与撒不忽有说有笑,羡慕地道:“远征时撒不忽就最能与程越说到一起,好在她没有女儿,否则完泽的机会都不大。”
奴罕暗笑不已,道:“撒不忽年纪轻,程越少年老成,人又有趣,能聊到一起再正常不过,我记得姐姐与程越也经常谈天说地呀。”
伯要兀真笑道:“还是程越的面子大,居然能劳动皇妃亲自为他做通译,其实就让完泽去有什么不好,大汗非说怕程越对完泽太亲密惹人闲话,谁敢说啊。”
南必突然“咦”了一声,道:“对了,那边还坐着那么多大臣呢,为什么非要皇妃不可?”(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