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时房见形势危急,急忙下令作为预备的五千精锐投入,也没指望他们能挽回败局,只要救回北条显时就行。
陈实落荒而逃,一刻不停,战场上又很拥挤,怀都追了半天才在一个拐弯处追上了他。
陈实兀自惊魂未定,正在喘着粗气,忽见怀都来到面前,脸上还挂着戏谑的笑容。
陈实不知利害,还以为找到了靠山,忙上前按住怀都的马头,喜道:“怀都大人,刚才我与北条显时大战一场,因前面杀敌太多,致使体力不支而略有不敌,只得暂且放过他。假如当时有大人在,我哪里还用得着担心呢?”
怀都大笑道:“大战一场?哈哈。你那把唬人的刀上面连一道划痕都没有,你到底是和谁大战了一场?你打仗的本事稀松,逃跑的本事却是不凡,我看了真是叹为观止啊。”
陈实面皮一紧,心中不安起来。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宋将,怀都是元将,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样?想到这里,胆气复壮,讪笑道:“怀都大人说笑了,我并非逃跑,只是避其锋芒罢了,正要回去与北条显时再战呢。”
怀都嘿嘿一笑,道:“你是不是逃跑,自己心里有数,不必跟我说。”
陈实见怀都没什么举动,更觉放心,冷笑道:“怀都大人想给我扣一顶临阵畏逃的帽子么?我对王爷忠心耿耿,特地长途跋涉,自广州远来为王爷效力,王爷对我们也是信任有加,怀都大人的图谋恐怕不易得逞。”
怀都见他事到临头,还在拿程越的名头出来吓人,不由放声大笑,道:“好小子,居然敢把王爷给搬出来,哈哈。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从广州跑到临安为王爷效力的,不过王爷对你可是不大瞧得上,前几天分兵时,王爷特地嘱咐过脱温不花,说你这个人贪生怕死,在战场上要多盯着些,以防拖累三军。结果,你这个混蛋果然如王爷所说,除了逃跑什么都不会。”
陈实一听,吓得当场呆住――王爷早知他贪生怕死?!他还能活么?
怀都没时间跟他多费唇舌,马上接着道:“脱温不花一直盯着你,我过来找你也是他交待的。”
陈实心里不住地打鼓,勉强道:“是,下官自当向脱温不花军长请罪。”
怀都嘿嘿笑道:“何必那么辛苦?你把脑袋给我,我拿过去给他岂不更好?”
陈实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脱温不花要杀他!
陈实急忙翻身跪到地上,苦苦哀求道:“怀都大人,怀都大人,请让我面见王爷,哦不,面见脱温不花军长也行,下官并非临阵脱逃啊大人!下官马上就可以去和北条显时再战一场,求大人开恩!”说完磕头如捣蒜,动作比杀敌还快。
怀都不耐烦地抽出弯刀,道:“你能不能死得像个男人!让王爷看到你这副样子,肯定杀了你全家!”
陈实哪有这种出息,怀都抽出刀的一刻,他的裤子就已经湿了。身旁的亲兵也低下头,他们的主官什么德性,他们最是清楚。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亲兵们生怕惹火上身,没牵扯到他们,还是闭嘴的好。
陈实抱着马腿大声哀叫,声泪俱下,也不知都在喊些什么。怀都手中刀光一闪,陈实的脑袋和他的两只手臂一起被砍了下来,鲜血喷了一地,怀都的马还转头舔了几口解渴。(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