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都儿、胜纳哈尔、哈丹等诸王的目光都紧紧盯在程越身上,他们很想看出来――这个英挺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短短两年间,就让天下变了一副模样,让不少蒙古人也视他为英雄?!
金家奴终于打破沉闷,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启禀可汗,脱欢皇子、囊加真公主、忽都鲁坚迷失公主、完泽公主、忽土伦公主应可汗之召来到,并有随行众人两百余名,特来拜见可汗!”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金家奴竟然没提到镇南王!难道镇南王是随行的么?!
脱欢怒不可遏,指着金家奴骂道:“你这个……”刚说出三个字,程越压下他的手,低声道:“少安毋躁。”
脱欢最是信服程越,马上就闭口不言。向金家奴怒视几眼,默默收回目光。
程越双手一拱,从容地对乃颜笑道:“乃颜汗也许忘了,在下程越,是大元的中书左丞,此次陪同诸位皇子、公主前来拜见乃颜汗,荣幸之至。”
程越此言一出,乃颜等人登时大为震动!
好一个镇南王,真能忍得!
程越绝口不提自己的王位,刻意贬抑自身,究竟是有意退让,还是要集中力量反击?
乃颜鹰隼一般的眼睛在程越的身上反复扫了不知多少遍,半晌,方才长出了一口气,笑道:“镇南王何必过谦?我记得你的。”
程越笑道:“在下官卑职小,有劳乃颜汗记挂,感激不尽。”
乃颜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程越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跋扈模样还累累在目,为何突然之间像换了一个人?此人年纪轻轻,原来竟是个心计深沉的人物么?
势都儿、胜纳哈尔、哈丹等人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越是这样的人就越难对付,这个道理他们自然明白得很。
程越微微躬身行礼,笑道:“乃颜汗,我们一路赶来,饥肠辘辘,不知乃颜汗有吃的东西可以让我们充饥么?”
乃颜见程越的神态愈轻松,心中也不禁为之喝彩!
好一个能伸能屈的镇南王!
乃颜哈哈笑道:“当然有!我听说你们在日本打了胜仗,定要替你们庆功,如何会缺得了酒肉?”说着向金家奴使了个眼色。
金家奴笑嘻嘻地以手比向乃颜斜对面的一个位置,对程越延请道:“镇南王,你的座位早就准备好了,请坐,马上酒肉就上来。”
程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一看,在第一排的几乎最靠门口的地方,放着一把略显破旧的椅子。这个位置很绝,掀起帐帘的时候,帐外的风正好会吹向那里,坐着的人会感到一阵阵的不舒服。一般而言,在那个位置坐的应该是主人的家臣,方便随时出去办事。乃颜让程越坐到那里去,明显是裸地在羞辱他。
囊加真气得浑身抖,手一下子按到腰刀的刀把上,眼睛看向程越。只要程越一个示意,囊加真就会直接冲上去杀了乃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