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儿不海指着被忻都围困的程越大吼道:“全力击杀程越!斩其级者为诸王!”
失儿不海的亲兵立即将失儿不海的命令向四处传达,四万多雄兵登时沸腾!
杀了程越就可以做诸王!
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一步登天啊――!
程越已被包围,杀吧!
四万多蒙古和女真、契丹的骑兵出惊天狂吼――杀!潮水般向程越动猛攻!
昂吉尔等将领紧随而上,从他们的后面反将他们包围!
与此同时,左右两路的较量也突然激烈起来,势都儿、胜纳哈尔急于消灭张荣实和脱温不花的军队,同样起了全面进攻!
战场上风云突变,刚才还似乎有些优势的程越,转眼间便陷入对手的重围之中。从高处看,程越身边的六千多人就如一片树叶,竭尽全力地在失儿不海和忻都的五万余名精锐骑兵所形成的巨大旋涡中拼命挣扎,让自己不被淹没。
山坡上的恒仁等人看得如坠深渊,全身冰凉――这可怎生是好?
明明刚才程越看起来还是不可战胜的,为什么一眨眼事情全变了样?
这是何等壮观的变化!
惟康手心急出了汗,拉着宰子道:“母亲,王爷情势不妙,我们要不要早做打算?”
宰子没有马上理会他,而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战场,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为什么竟然有人胆敢背叛王爷?”
惟康急得连拉宰子的袖口,道:“母亲先别管那个,我们很危险哪!”
宰子被惟康拉得歪向一边,总算注意到了惟康说的话,气得当场甩开惟康的手,骂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出息?王爷还在浴血奋战,你就要离王爷而去么?王爷虽然被包围,但兵力尚足,未露败像,你有什么好急着走的?”
惟康道:“母亲,王爷的六、七千人被五、六万人围困,而他的兵力都在这五、六万人之外,谁能肯定王爷能及时脱困?王爷的那点兵力能坚持多久?五、六万骑兵啊!杀过去连草都长不出来的!王爷再英明,也不可能料到手下会有人在战场上倒戈背叛。母亲,我自小也算是熟读史书,实在想不出,到底有谁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取胜的?少折损些人马,逃得出性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惟康的一番话,说得人人心中沉重,难以开口。
确实如惟康所言,在战场上被如此重多的兵力围困,又遇到手下大将的倒戈,历史上从未听说有谁能脱身的,惟康已经讲得很客气了。
宰子不是普通的女人,自然明白惟康所言非虚,但她心中就是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气,绝不相信程越会失败。
那个英明神武,每天指挥若定的天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输给别人?
不可能――!
宰子仔细地盯着战场看了半天,毕竟在镰仓待了十年,宰子很快就看出了一点门道,指着程越的人马惟康道:“你不要只看兵力,有没有注意到王爷的阵式丝毫未乱?王爷把最精锐的护军和僧兵都带在身边,显然早已为遇到危险做足了准备。你再看看,王爷收缩兵力围成了一个圆,外面攻击他的人有五万也好,六万也罢,最多也只能有几千人可以和王爷的军队交战,其余的兵力完全用不上,偏偏他们不知是为了什么,全都了疯似的往里面冲,除了添乱,还有什么用?而王爷在外围的军队可是步步为营,明明王爷已经被团团包围,他们却不慌不忙的,你觉得又是为什么?他们难道还不如我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