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一边顺着秦怀恩的力道挪步,一边悄悄地扯了一下秦怀恩的袖子,在走了两步后,蓦然回头,“这样吧,秦老爷,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若是我能说服乡亲们不佃你的地了,你这个地租就别涨了。”</p>
“赌”秦大川看着清露挑起了眉,“赌可是要下注的,好嘛,你就拿我的地租下注了,你倒是下多大注出来啊”</p>
“啊”清露靠在秦怀恩的怀里顿住了脚步,她皱眉咬唇似在苦苦思索,又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说,“这样吧,我若是说服不了佃户,就输给秦老爷一斗麦子,是每亩一斗”</p>
“哈哈哈”秦大川大笑出声儿,一按桌子也站了起来,“清露,你倒是好算计到时候我不仅损失了一亩地该收的一斗麦子,还损失一年的地租,只要有一个人听你的,我的损失就得十个人才能补得回来”这笔帐算得是不对的,不对在哪里,秦大川心里清楚,可他希望清露不清楚。</p>
清露没让秦大川失望,她面带迷茫地立刻反问,“那秦老爷的意思是”</p>
秦大川的语速变得极快,“要赌的话,最起码每亩地一石麦子,这才公平,不,一石麦子刚好能补上我的损失,你得一亩地出两石麦子,那才算是赌约呢”</p>
清露伸出手指,似在计算,但秦大川不给清露这个时间,“清露啊清露,你还说我检省,我看你才是真检省啊,不过是一亩地两石麦子而已,你还要算计来算计去的,我看外面说你的那些话,什么血拼啊,什么一掷千金啊,纯粹是你打肿脸充胖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蛊惑了人心,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宠着你、让着你,心甘情愿地帮你胡说八道”</p>
秦大川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手里的旱烟袋还一下下地往前戳着,若不是畏惧清露靠着的秦怀恩,那旱烟杆子都快戳到清露的脸上去了。</p>
清露仿佛气急了,一口气没上来,一张俏脸便涨红了,后来过了很久,秦大川才想明白,无论哪个人,只要屏住呼吸,那脸都是会红的。</p>
这是清露在现代社会常用的一个小技巧:如果你“身经百战”后已不会了脸红,又想做出清纯少女羞涩的样子,那么低下头暗暗屏住气,淡淡的红晕就会爬满你的脸颊。</p>
现在清露要演的是红头胀脸,为了增加气势她还伸出一根葱白的玉指,颤抖着指向秦大川,看起来像是气的,实际上是冻的,这东北的冬天真是厉害,清露还是头一回在室外待这么长的时间,“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p>
秦大川的话中,暗指清露不守妇道,从清露的出身来看,这正是她的“软肋”,偏巧在喜宴上,清露和秦怀恩离席后,程一针和曲少东家又都表露出了对她的想法儿,这又怎么能不让秦大川多想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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