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没说出什么来，“小的见到女眷，就连忙避让，直到姑娘呼救这现身，先前远远的，只听到姑娘是因未曾向表小姐行礼，这才惹恼了表小姐，被凤府下人教训。”和当时的情况大体差不多。</p>
公叔宁目光冷厉地看向薛氏。</p>
薛氏针锋相对，“所以王府的下人，就因一个歌妓，打死了我们跟前两个一等大丫鬟？！”</p>
公叔宁凝眉。</p>
凤婉茹今天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儿，就是从头到尾一言未发，本来她这是出于矜持，可是现在，则使这件事变成了两家下人的冲突，哪怕谁都不是傻子，明知没有主子的吩咐，谁家的下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却怎么都少了一条证据。</p>
而薛氏，则很有技巧地捻轻避重了。</p>
“我回府不久，家里的下人也尚在调|教中，”公叔宁语速缓慢地说，“让凤夫人看笑话了，让凤小姐操|心了。”说到“操|心”两个字时，满是讥讽地看着薛氏。</p>
薛氏老脸一红，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凤婉茹挑起的，一旦传了出去，凤婉茹的名声就别想要了，就连整个凤家的名誉都要受到牵连，公叔宁这是在以退为进的变相威胁。</p>
“我府中没有内院，实在不适合凤小姐这样的娇客到访，往后，就请凤小姐不要再受这个委屈了。”公叔宁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今日这事儿，是我府中的小厮行事不当，我给凤夫人赔礼了。”这是要和凤家绝交啊。</p>
薛氏一口恶气卡在胸口，偏生说不出什么来，丫鬟的等级再高，也是下人，现在公叔宁这位主子出面赔礼，也算是处理得当了。</p>
可是凤家的面子呢？凤婉茹的名声呢？公叔宁一概没给出明确答复，甚至，都没叫清露出来说上一句话，就定下了凤婉茹的罪，这其中维护谁、轻视谁的意味简直是太明显了。</p>
她堂堂凤家的女儿，难道还抵不过一个歌妓吗？！</p>
凤婉茹更生气，死去的清霜她敌不过，活着的清露也再次打败了她，她自降身份和歌妓争宠，结果却是她一再地一败涂地，在听说处理结果的这一刻，她连原本十分心悦的公叔宁都恨上了。</p>
这样的惨败，能让一向自视甚高的凤婉茹疯狂。</p>
凤家母女带着公叔宁赠送的厚礼，并没直接回家，而是进宫求见了皇后娘娘。</p>
如果说薛氏还算是客观地述说了自己的委屈，那么凤婉茹则不遗余力地大哭大闹了一场。</p>
皇后想了想，“这歌妓如此猖狂，那王府中得乱成什么样啊？这样吧，等明天，我将那歌妓叫进宫来，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于情于理，这都是她身为长嫂的职责，想来就算是公叔瑾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来。</p>
凤婉茹不哭了，她凑到皇后身边问，“大姐，那我明天能来看看吗？”事已至此，她万不能让清露再有命在的了。</p>
皇后瞥了凤婉茹一眼，“你啊，还跟个孩子似的。”不就是想出了这口气吗？就算是她明白了凤婉茹的打算，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主要是上次清霜封妃的事儿，就挺让她这个皇后没脸的了。</p>
凤婉茹端庄地笑了，她就知道，看不惯清露的绝对不只是她一个人。</p>
清露醒来时，天色很是昏暗，她一转身，发现公叔宁躺在她的身边，不由问，“怎么？已到了夜里吗？”她有点睡糊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