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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拜师(1 / 2)

 南京王爷府总共由六重大院围合而成,第一重院落为门卫和下人房,第二重为王爷办公会客之地,第三重为王爷王妃寝居,第四重为小王爷和郡主住所,第五重是众位妃子院落,第六重为客苑和高级幕僚居所,另有一个巨大的后花园。每重大院由一个或数个内苑组成,苑苑相通,院院相连,整个王府开有正、后、旁、侧四个大门。

南山皓和向天傲都住第五重院落的独立小苑内。

太阳初升,辰时正中,从拾贝苑走出一行六人,穿门过院,浩浩荡荡向一向冷清的南山皓的小苑前来。

覃小贝神气活现走在最前面,紧跟其后的是东张西望的果果,再后面是四个青壮的男仆,两人抬着十坛陈酒,一人抱着干鲜果品,一人拎着糕点肉干。

果果已于昨晚事先到南苑通知,被苑内小童在门口挡住,说自会捎话进去。南山皓未置可否。果果不得落实而归,覃小贝颇为大度地没有责怪她。

此时一行人来到南苑门日,留着刘海齐肩的小童又在门口拦住。说南白皓正在屋内打坐静修,如无急事,他可将事情转告。

“郡主来了,当然有急事!快去叫老头出来!”有撑腰的郡主在身旁,果果比昨晚胆子壮了许多,上前就去揪那小童的耳朵。那小童年龄虽比果果小上三四岁,反应却是极其灵活,头一摆果果手便揪了个空,返身跑进去通报了。

一行人进苑,将礼物摆放在石桌与地上。覃小贝恭恭敬敬立于正屋门前,果果学样立在后面。正屋房门洞开,却看不到一个人影,连进去的小童也未见出来。

过了漫长的一分钟,才从屋内传出一个苍劲的声音:“郡主心意,南某知晓,只是本老德才不举,难托郡主大望,请郡主带物回转吧。”

果果性急,正待张口出语不逊,被覃小贝摆手制止。覃小贝束手正容,愈加客气地说:“南师声名传外,爹爹将你聘请入内,岂能说德才不备,老师切莫推托了。”

覃小贝轻轻软话堵住了南山皓自谦的托词,如他继续坚持,岂不是暗指众人盲目、王爷昏眼。

屋里人停了一下,又传音出来:“你九岁习武,即拜向(天傲)兄为师,向兄武学,如山脉连绵,你至今所学程度不过是捡得几块石头而已,理当专心从一,岂有中途换师之理?”

其实找向天傲还是找南山皓学习,本来随便选哪个都无所谓,反正覃小贝哪个也不认识。如果两人相貌真的如果果所说,覃小贝多半也会找向天傲,谁愿看着师傅一张丑脸啊。

现在向天傲不是出去了么,没有三个月半年估计见不着面,而从现在穿越过去的覃小贝哪里有那个耐心,会等那么久。昨天出城被人欺负的灰头土脸,若没有王子默及时赶到,说不定现在都和人拜堂成亲成了压寨夫人了,覃小贝慌着来找府里闲着的两个武学大师,目标明确而简单:唤醒恢复朱贝儿原来的武功;学习新的、最精华的、有效的,能把人迅速打倒又能让自己安全逃跑的速成功夫。

南山皓说的很有道理。都说女人嫁人要从一而终,拜师学艺也不能总换老师啊。何况学生还只是学了老师的一点皮毛,怎么能见异思迁,跳到另一个山头上呢。

但覃小贝是何等聪明伶俐之人,这个问题早在昨天晚上她就想出了答案。

“请问南师,文分诗词歌赋,艺分棋琴书画,武学是否孤脉一枝呢?”

这次南山皓作答很快:“武学延绵千年,早已博大精深,拳有南北,功分内外,拳脚器刃,门类万千,怎么说孤脉一枝呢。”

“武学这么多内容门类,南师一定尽学尽知了吧?”

“胡说。天下无一人敢出此大妄语。”

“是了,所以爹爹请来诸位老师,让我自小随甲读经,从乙学文,师丙书画,习丁琴艺,又岂能独跟一个老师,而不准再向他人学习的道理?”

覃小贝伶牙利齿逼得南山皓一时无词。

“更何况,在你数年前状告教育弟子之时,爹爹就已经叫贝儿以天地君亲师之礼,称呼礼遇南师、向师二位,弟子一日不敢忘记。今春万物萌发,向师又远去京都,弟子才恭敬前来请南师赐教授学。”覃小贝侃侃而谈,虽然得理,语气却愈发恭敬。

如果说覃小贝前一段话有混淆概念的歪理在内,那么覃小贝的第二段话却道出了覃小贝自己也不知晓的一些实情。

王爷当年延请南、向二位入府,除了安全护卫因素,也有教育小王爷及郡主的深长心思。二人俱为当世武学高手,并各有所长,家在齐鲁的的向天傲,北派拳术和弓箭枪法颇为高妙,来自蜀地的南山皓内功修为最为精绝。儿童好动,适合活泼的外家拳路和兵器教学;而需要大量时间静坐修炼的内功,则需要到等年龄稍长人有自控之力后,方才适合入门修练。

光阴荏苒,当年那个只知挖坑射箭的小捣蛋,忽然一下就出落成能言善辩的大姑娘了,今年能有十五,或是十六了吧?不管怎样,前之王爷深远用心,现有人家恭敬请辞,让一向屏蔽女人的南山皓实在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覃小贝在门外静静的等待,看你老头还有什么话说。当年全市高校辨论大赛,覃小贝可是拿了女子组第二名的。

屋内人咳嗽一声,声音缓和了下来:“郡主请命,南某不敢再有托词。只是近来体染小恙,三五月内恐怕不能集中精力,还请郡主暂回稍侯。”

这次没有覃小贝说话,果果就冲着门嚷起来:“老头你就别装模作样了,你是武学大师,出手能打倒一头牛,现在说话也中气十足,说你有病,谁信?”

南山皓没有作声。“吱哑”一声响,旁边的木窗从低下支开一条缝,一支手臂从里面伸出。

覃小贝和果果过去两步察看,伸出的手臂皮肢紧绷,肌肉结实,只是颜色不对,尤其在肘部,红鲜鲜白花花一大片,不时还有细微白色皮屑飘落――这是非常严重的顽固牛皮癣,覃小贝从报纸广告中认得。

南山皓没有说谎,他的确正在受十分煎熬。这种牛皮癣虽不会致死人命,但是发作起来痛痒难挡,恨不能让人将皮撕去。看样子南山皓生癣还不止胳膊一处,真够老头受的。想不到功夫精深的武学大师,竟被小虫苦苦折磨而无可奈何。

果果捂着鼻子赶紧后退几步,拉着覃小贝一起躲开。

胳膊收回,窗户放下。南山皓在里面说,语气颇有些无奈:“已请城内众多名医,最多压制一时,却总不能除根,近日天暧,竟又复起发作得厉害了。――请郡主暂回吧。”

覃小贝只得告别,将带来礼物全数留下,由小童打理回屋。

覃小贝没有回拾贝苑,而是带着果果去了寄情苑。

南山皓的牛皮癣,严重而顽固。但是,――其实,一打达克宁足矣。不痒后再涂七天,除根。

只是,现在在大鸣朝啊。

如果大鸣朝有一个人能治好南山皓的牛皮癣,那她就是寄情苑的苏妃。

覃小贝对苏妃有信心。因为她了解她,凭借自己很浅薄但是现代的医学知识。

苏妃医学观念和医疗手段领先那个时代的,起码是一百年。只不过她是个女子,一个王府大院内高墙深锁的一个妃子,她的天赋与本领只能孤芳自赏,她的能力和成就只能在生时昙花一现,死后默默无闻永不为世人所知。

人们记住是只是李时珍,那样光辉闪烁的幸运的天才。

而女人,有人医学、科学天才吗?可能吗?不可能吗?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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