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长老,那首童谣有何古怪,给大伙解解吧。”不止一个人提出来要求。
木长老斜曳覃小贝一眼,见覃小贝不作声,朗声解释道:“红色八眼小孩儿,打碎八王小碗儿――红色,‘朱’也;八眼,即八目,颠倒合为‘?’字;小孩儿者,‘儿’也;碗者,皿也;八王小碗,‘盖’字也。――你是不是叫朱?儿?”木长老举起拐杖指着覃小贝问。
覃小贝点头。这个童谣昨天上午她便猜出了其中寓意,当时就感到心神不宁。她不相信真的会有谶言纬语,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骗出这首童谣,陷害自己能有什么好?这个人又是谁呢?
看到覃小贝点头,木长老满意地放下拐杖,接着大声说:“这首童谣,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这个朱贝儿,将会祸灭盖家庄!”
象一颗石子投入了人群,聚在门前的上百人们交头结耳、议论纷纷,一种担心恐怖的情绪在山寨的空气中弥漫。
“怪不得呢,首先山寨的树神就不安,前几天夜里,就有人听见榕树爷爷夜里哭呢。”
“连山精也出来作怪,都丢了两个孩子了,这是要我们庄子下一代灭绝呢。”
“真是个祸害啊,她或许引来官兵烧庄呢。”
“天啊,到底该怎么办啊?”
“烧了她,或者拿她祭祀树神、山精!”
……
覃小贝知道糟了,群众的愚昧和恐惧一旦被利用和煽动起来,其毁灭性的力量是可怕和不可理喻的。现在她一张嘴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大寨主,大寨主左云龙呢?”今天早上起来就没有见到他,覃小贝焦急地问小花。原来山寨里最讨厌、最可恨的那个人,突然变成了最熟悉、最可依靠的人,也是唯一可以帮自己解脱困境的人。
小花说:“大寨主早上就和四寨主出去,迎接外面来的客人去了。”
覃小贝心里长叹一声,左云龙啊左云龙,讨厌你时到,需要你时偏偏不见踪影,老天要灭我覃小贝啊。
这里屋内哭声停止,巴大嫂衣衫不整哭红了眼睛从里面出来,冲着覃小贝扑过去,象要把她狠狠撕碎。“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家的兄弟呀,他到底哪里惹了你?呜~”
覃小贝一个鹿逃躲开巴大嫂的抓扑,口里也急着争辩:“我和阮师爷相谈甚欢,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他?!”杀人也要讲一个杀人动机吧。
“阮师爷用袖箭射伤过你,你一直怀恨在心。”半天没有说话的杜虎开心说道,“不信,脱下衣服,我保证你肩膀上还有疤!”
覃小贝自是不会脱衣服,左肩上也的确有道阮师爷袖箭所留下的轻疤。她大地声强辩:“但我根本没有记仇,还有阮师爷商量好,要建一个山寨书屋,大寨主都同意了!”
“这正是你的阴险之处。”木长老说,“不得不说,官家王府里的小姐心思就是深沉,你先美色迷惑了大寨主,接着亲近阮师爷,了解他的住处,并使他放松警惕,然后夜里好下毒手。”
人群中嗡嗡声更大。
“真看不出来啊,人似桃花,心若蛇蝎。”
“啧,最毒妇人心啊。”
“她那么小一个女娃,能把阮师爷杀了?”总算有一个表示疑问的。
“什么叫出其不意,什么叫暗箭难防,你懂么你!”
……
这时,二寨主杜虎突然迈步向前,伸手抓向覃小贝左肩,覃小贝下意识以鹿步闪开。杜虎迅即变招当空双掌劈下,覃小贝以“鹿架”化掉,自然一式“熊拍”拍向杜虎大咧咧暴露出的前胸空档。杜虎大吃一惊,急急收招来护,差点后退成一个趔趄,姿势极为狼狈。
人群中又一片惊呼。
“这女娃还会功夫!”
“连二寨主好象都不是她对手呢。”
“怪不得,阮师爷怎么能不被杀。”
“真看不出啊,看不出……”
……
覃小贝听见议论,心知糟了,现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舆论同情彻底倒向自己的的反面。即便自己能和杜虎过招,那么还能打过巴犬、打过木长老么,能打过这几百号人,一路杀出山寨么。覃小贝绝望而沮丧地垂下了胳膊。
杜虎心里也大吃一惊,上次枣林交手,覃小贝还只会乱挥鞭子呢,怎么今日出手,招数竟如此精妙了呢?即便自己大意,对方精进变化也实在意想不到。
“妖孽!你还敢动手,还敢反抗!”木长老拿拐杖使劲顿了顿地,赫然下令:“将她给我拿下!”
覃小贝放弃了抵抗,无奈仰头望天,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蓝得深不见底。
老天,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眼,非要为难我这个可怜巴巴的穿越来的小女子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