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闻言大笑,刘备闻此人便是郭嘉,心中一动,忙仔细打量一番,暗自关注。
却见二人一个白衣,一个青衫,一个狂放不羁,一个潇洒淡然。于席间相对而立,侃侃而谈,俱是世间一等的风流人物。
刘备心下暗道可惜,向郭嘉请酒道:
“昔日文若来投时,安之便言先生乃世间奇才,备神往已久,今日得见,足慰平生矣!”
郭嘉忙谢过,又略带惊异道:“昔日嘉不过一山中浪子,安之如何知吾?莫非兄果有观天机之能乎?”
萧睿笑道:“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奉孝大才,安能瞒吾?”
郭嘉闻言戏谑一笑道:“吾闻安之曾评我曹营诸将,言辞甚是犀利,恐吾在兄眼中不过一白词念赋之人,何谈大才?”
萧睿苦笑连连,忙道:“昔日酒醉,狂言妄语,致使颜面扫地,匆匆而走,奉孝切莫再提。”
郭嘉洒然一笑,似有深意道:“安之胸中自有锦绣,碌碌之辈当不得入眼,却不知兄可评得天下英雄?”
“睿何德何能,安敢妄评英雄?”萧睿连忙推脱。
郭嘉不依,再三请问,曹操、刘备二人也大是好奇,也不阻拦。萧睿只是一味推辞,郭嘉笑道:
“安之兄欲要藏拙,却是不能,如此吾便问之。”
“南阳袁术,地跨二州,兵粮足备,可为英雄?”
萧睿见郭嘉强问,众人亦俱是倾听模样,知推脱不过,只得苦笑一声,道:
“袁公路天性骄肆,奢淫放荡,此冢中枯骨,早晚必为人所擒!”
郭嘉又道:“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为英雄?”
“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幽州公孙瓒,外驱叛胡,内破黄巾,麾下白马义从,纵横睥睨,可为英雄?”
“公孙瓒恃武骄矜,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不可为人主,非英雄也!”
郭嘉思虑一番,又道:
“有一人名称八俊,匹马入荆州:刘景升可为英雄?”
“刘表自以为宗室,国危而无辅,所为不轨,不见事变,多疑无决,,非英雄也。”
郭嘉抚掌大笑:“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
奈何世间多为庸碌之辈,难怪不入安之法眼。”
说罢,又直视萧睿,缓缓问道:“却不知以兄观来,这世间何人可为英雄?”
郭嘉此话问完,众人皆屏息凝神,静待萧睿回话。
萧睿左右环顾一圈,仰天大笑,又目视郭嘉道:
“奉孝心中早有答案,又何必再问?”
郭嘉但笑不语,萧睿忽以手指曹操,又回指刘备,朗声道:
“今天下英雄,惟汝主曹孟德与吾主刘玄德耳!”
此言一出,郭嘉双目精光爆射。
“此人所见,果与吾相同。既生嘉,又生睿。此天赐吾一生之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