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弋一看手机,这不过才10点23,似乎在幻境中的时间过得也慢,想起美髯公所说的会有人来交待安访使的工作职责,心中倒也有三分期待。这就不得不说说张弋的个人情况了,他今年刚刚30岁,生长于东南州的小海岛上,算是资深小镇做题家了,因为自小聪颖,20岁时就已从北州当地的一流大学毕业,本科毕业后,张弋还在北州打拼过,并与女友上官琦结婚了。但变故出在22岁时,有一日张弋听闻父亲电话告知他已流鼻血三月不止,赶忙给叔父打了电话,叔父告知张弋你父亲恐怕是鼻咽癌,他顿时慌了手脚,请了假回东南州,带父亲拍了ct、做了活检,竟确诊为恶性黑色素瘤。因张弋母亲已于他17岁那年去世,思及以往这些年父亲在东南州孤身一人,又遭此噩耗,张弋不由悲从中来,捏着检测报告细细读了每个字,蹲在医院墙角大哭了起来。此时,张弋就已辞去了在北州律所的工作,开始了陪伴父亲治疗的生活,还花了高昂价格接受了省立医院的“生物免疫疗法”,新闻报道了属于莆田系后,父亲术后又反复复发,张弋就携带父亲去了北州治疗。这一晃便是三年,张弋重回北州工作时,正遇本科生满地走的学历贬值时期,张弋这三年职业生涯断断续续,勉强找了个法律相关的工作糊口,又考取了一所一流学校的全日制研究生,入学这一年,女儿也出生了(不久父亲却突然在东南州去世了),好在张弋毕业后倒是顺利找到了某个大型民企的工作。
如今正是张弋工作满两年了,作为公司的法务部负责人,他职位虽没有升迁的希望,薪水倒能让张弋勉强满意,但也有不如意之事,张弋所在的公司原来有800多人,因为某冠病毒,去年已经裁到200人了,结果公司撤换了经理人,传统业务的经营状况还是不佳,新副总上任磨刀霍霍想继续裁员呢。张弋一想裁员就觉得脑袋一大,新副总还想从法务部也裁去两人,这可都是张弋所招的助理啊,这让他作为领导怎么去传达给下属。这正为每日琐碎烦恼时,忽有一天,告诉他被聘任为“北州安访使”,咱先不论是“神职”还是鬼职,您说,只要性命无忧,新工作到手,哪个打工人能不兴奋呢?
张弋一下子也不担心女儿睡得怎样了,进主卧看看她没踢掉毛巾被,就安心地退了出来。此刻,他有一种兴奋,觉得自己该准备一下好迎接新职业生涯,要不写一个准备的清单,又觉得的确是无从下手,工作范围都不知道呢,也许这聘任还有变数呢,还是踏实等着交接人吧。
张弋不知道的是,在他答应美髯公接受聘用时,他胸口的碧玉吊坠立即发出了一道细微的金光,这便是结契成功了,除非现任北州安抚使身死或调职,无人能接替张弋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