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恩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惊觉他与此前大不相同：“你受伤了？”</p>
段无量却不回答他，扭头重新走回牢房中说道：“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你大师兄为了你们已经付出太多了。”</p>
“我师父和大师兄在里面？”杨正恩犹豫很久，终是轻轻问出。</p>
段无量看他一眼：“不过你没有时间去叙旧了。”</p>
杨正恩眼里狂聚风暴，腰背笔直浑身僵硬：“你说的……不会对大师兄做什么。”</p>
“他若出了意外，我必以命殉之。”段无量深深答道。</p>
杨正恩头也不回地走开。</p>
牢门闭上，段无量终是支撑不住，沉沉倒在了地上。</p>
老神棍从牢门里看出去，深深叹了口气，而他身旁的许持早已醒过来，一扫之前的痴傻之态，见到段无量死了似的倒地，惊得一把坐起来。</p>
“坐下”老神棍头疼的喊道，“你才刚刚融合舍利子碎片，万一出了岔子，老家伙也没办法了”</p>
许持咬牙瞪着他：“你明明早就知道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p>
“不告诉你，是为了防止出岔子，告诉你，一旦有一丝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后来的一切都将无法控制。”老神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经意双唇颤抖了片刻。</p>
许持含泪怒吼：“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受你们预言的方式来过我的生活？”</p>
“老家伙……无能为力改变。”老神棍终是无能为力地这么回答他。</p>
许持怒极，却又的确不敢轻举妄动，他缓缓一步一步走出牢房外，把倒地的段无量拖动回牢房中，那人面容憔悴，在破败的牢房中真像个死人。</p>
“他还能活么？”许持忍不住地哭了，一个不小的爷们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逼出了眼泪，却憋不回去。</p>
老神棍看了他一眼：“之前我们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他是一心求死，把生的机会留给你。”</p>
许持咬着牙，泪水却止不住的流：“我可以不活的……”</p>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老神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p>
许持两眼一亮：“师傅，你有方法？”</p>
老神棍抬眸看他一眼：“不敢保证，但可一试。”</p>
“什么方法”许持有些迫不及待。</p>
老神棍想了想：“有些冒险，不过老神棍必然会为你一试，毕竟……有愧于你。”</p>
许持眼眶又湿，狠狠哭吼道：“所以我痛恨的就是大家不能一起想办法，非要瞒着我”</p>
老神棍无奈地摇摇头，其中纷乱杂呈的天象和预言又如何是三言两语便能解释通顺的？逆天改命，都要以命换命，不过他既然给了许持承诺，那必然就是会全力以赴，也只有这样，他才算不负使命……</p>
随后，他们逃出大牢后一把火烧了这里以让晟帝分心，老神棍一刻不停地带着段无量从无人的小路逃出宫外，幸好他们只有两人且老神棍功力深厚，否则真是非常容易就泄露踪迹。</p>
“后生，老家伙不是对不起你，而是对不起我那便宜徒弟。”老神棍放下了段无量，看着青年，沉沉叹了口气。</p>
段无量再次醒来，浑身的虚弱感消失不少，他缓缓起身发觉老神棍仍盘腿而坐在他身边，双眼微眯如佛入定。</p>
“后生，丑时快到了，你若想去见见阿持，便去吧。”老神棍感觉到他醒了，慢悠悠说道，段无量这才发觉他们已经身在皇宫外了，而他体内内力又有些充盈，恐怕是承了鬼谷御的情。</p>
段无量感激至极：“多谢前辈”他已有必死之心，以至于此番，他再入皇宫帮助阿持杀掉晟帝之心无人可灭。</p>
待他走后，老神棍蓦然吐出一口鲜血，刚刚也是借由夜色所以段无量未曾看清，原先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的老神棍仿佛一夜枯槁了数十岁，他颤颤巍巍地拭去嘴角鲜血，如大业将成般安详地闭上了眼。</p>
“鬼谷最后一代传人，鬼谷御，幸不辱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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