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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翻 重生?大悲剧!家。(汉化三)(2 / 2)

过了几秒,他站起身来,走向这家澡堂的大门旁边——在门的正右边,居高临下地与几乎镶嵌在墙上,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可爱姑娘四目相对。

路茜把满尘世的烟火抹去后,令人瞪大眼睛。

之前并没有人发现过她的美,是因为她才十二岁,现在有人发现了,是因为她已经十二岁了。

这位黑脸大叔半蹲在地上,他伸出肥大的左手,抓住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堵住去路的少女脚裙,然后亲吻着她的裙角。

虔诚?不敢亵渎?乌云隙里透过的光明?

没想,在朦胧的光线投射下,路茜倒在了墙壁上,阴影中一个个人影离开长椅,离开大门,离开这里,他们看到了。

她看到了——脱掉一半的衣服与毛肚。

那个胭脂俗粉正在捂着嘴轻笑,而少女的心在狂跳,而热血在男人贪婪的面孔与血管里砰砰。

然后,他抱起这个比他更瘦弱百倍的女孩。

陪她在这路上,一个沉默里似有悲意,一个欢快中若欲繁衍,谁能忍心这种粗暴滋润生命之行?

卑劣的俗世,是这样的,硕大肥壮的金石巨物浸渗可怜的禽兽,然而事实有序依然在抚育万物,他还是她——眼尾可用泪意?

高尚的欲望,是这样的。

毛发光泽闪亮的鸾鸟有一对翅膀,坚强有力而且生长正常,走之后不必怀有死胎。

飞禽的工作是孵蛋成鸟,这是天道,人却有办法避免丧子的悲痛,这是地道,孩子不会成为孤儿,女子不会成为寡妇,大家都不哀伤是人道。

荧惑妖星当空照,黑云转赤天。

这是要机械降神了吗?可以这么说——至高无上的主宰,造就万物的大神,祂还在睡觉。

这只是一次非常罕见却又平常的天象变化,至少这只对于宏观上的事物有所盈亏,对于微观上的人与人之间,至少跟路茜处境来说是远水。

现在都快火烧少女眉毛了。

路茜那件布衣的前副直襟已经事实开放,后副的曲裾却还在苦苦挣扎,多穿几件衣服真重要。

但本就破旧的蓝色衣衫裙更加褴褛,这就无可避免,而衣襟开在左边是没有入户籍的人——这位黑胖大叔的衣服,短而且没有袖子。

世俗礼教的意义就在于此了。

弱者可以尽量免于被强者霸凌,哪怕只是弱者向更弱者挥刀的概率,都会因道德而减少。

奈何需要解决的问题,不会因为无数完美的理论而不存在——路茜即便无比厌恶那满是污垢与血痕的双手指甲,但的确又是这样了。

在对方脱衣服的空隙中,女孩依然没有行动。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不同于父亲扬鞭抽打她的形影,这个臃肿肥胖的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她不知道,但是不妨碍她本人感到恐惧,更不影响她对这位强大男人背后的野蛮,而感到无力,只能说现在怯懦的妥协,是她一种生存的智慧。

这一刻,蓝色的裙摆被拉扯着。

路茜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好多个下巴和胸口——她比较矮,又不敢正眼看人。

其中主要是父亲的,对父亲的眼神他又格外熟悉,常常怒气冲冲而醉意滔滔,他似乎总在懊悔着,一件措手不及又追悔莫及的事情。

然后是一个老医生和一个教书先生。

一个胡子全白了,像是山羊,另一个胡子全黑,须髯浓密得似并州河。

之后就是很多小孩子和妇女,当然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现在,她视线中那个脸面死白死白的女子,穿着红衣服袍,两侧裤腿有开叉的形制。

最后是男人,盯着他看的男人。

路茜此刻还想起另一种不同的异性眼神,一个不知为什么,走着走着突然就跌倒的玩具店先生。

“痛!”突然的疼痛让少女回过神来,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伤疤被人弄到了——非常粗糙的大手,在这个晦涩而又其实众所周知的角落里。

路茜没想到自己一走出澡堂大门会这样。

该怎么办?对方的举动——一个不停用双手捏着少女脸蛋,还有其他身体部位的黑汉。

他显然不是一个会懂得什么叫适宜和度的人,路茜虽然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靠话语和礼节能够应对的问题。

主要办法是得逃回家去。

她希望不要因为剧烈的跑动,导致在侧面腰包里的茶罐丢了,因为那样她肯定会被打死。

“啊啊啊啊!”骤然之间,两个人攻守易形了,生了什么事——原来是少女路茜猛地拿出一根玉钗,有气无力地捅到男人的左眼珠子上。

女孩庆幸于自己打着补丁的口袋并不牢靠。

而且因为蓬松裹身布的遮蔽——那是用了多年的厚皮与毛布缝合成的衣物,可以有效御寒。

毕竟麻和草纤维制作的衣服,大多数只有薄薄的一层,就像是片树叶,所以路茜想要不在挨饿的同时受冻,就得披上这件中间有洞的“大毯子”。

“呼呼呼!”路茜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跑了好久,她的身体就像一根草,顺着风不知道飘了几刻,累得她实在只能跪下来了。

由于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迅速的奔跑过,才这么一会功夫,两边大腿内侧就开始隐隐作痛了,正在提醒着她,这不是幻想,不要随便松懈。

路茜咬紧牙关,然后身体屈从于现实阻力。

因为在她左顾右盼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发现那个黑胖大叔的影子——现在天色意外看得见。

玄苍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红扑扑的,就像是一个刚被调戏完的女人,区别在于这位几乎熟透的妇人,完全是出于满足而自发红脸。

那么,这只是一个整体的局部细节。

正如路茜那单薄长裙耸动时的皱褶,连她本人都不可能每一条都注意到。

深红色的天空如同雷电在咆哮,在这一刻,竟然路茜头顶的草帽——在帽顶之下,有一个半旧的红色圆环,二者的颜色有些类似。

这应该是个好兆头。

死里逃生——对于路茜这个成语没有用错,反正也不会有闲的无聊的人来纠正。

如果真有这么闲的无聊的人,在一位女孩差点受到凌辱的情况下,遇到了还不帮忙证明……只能证明对方的确不是闲得无聊。

法不责众,对大多数人的选择不能苛责太多。

路茜现在唯一坚定的想法只有回家,其他一概不用多去深究,就当是本能反应了。

事实上,她对于刚刚男人的戒备,更多是在模仿那些街头小姐姐——对于粗俗无礼的男人,那些女士通常会动辄打骂,甚至拔钗相向。

并州内,女人总会得到一些小心翼翼的尊重。

路茜对这已经时间过去九点的生活充满无奈——目前她还不知道具体时间。

所以对于进一步会发生的事情,她可以说一无所知,但简而言之,路少德昨天喝了二十斤白酒,不多,但他因此鞭打了自家几个男奴。

与此同时,少女正在通往自家后门的路上。

……

如同大多数古代农耕社会,女孩们总是又成熟又聪明,总能从自身发现更多收入来源。

今天是三月初九,不仅是公孙述第一次打破前世之谜,觉醒今生记忆的时候,还是春日祭祖之际,宗教文化类职官乘着三公之车。

四时祭是一年中仅次于开元的重要节日。

这一天是金耀日,云雾在天空中变成迷朦仙境的背景板,丽日高远而不着痕迹。

并州牧乘六马同彩之车,羽盖绘制着天云纹,车箱两侧都是高山大川的纹样,以青、白、玄、朱四色骑士开路,一阴一阳两奴作御手。

在九霄白云下,公孙述掺杂于围观群众中。

道路两旁的人们放开手脚,随心舒缓,高声欢呼正在驰骋而来的仪仗队。

不知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法子,公孙述发现这一天只要肯出门欢呼州牧,事后居然就有一文钱拿——当然这钱得靠州牧府自费。

一文半两钱,是这个天下最基础的货币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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