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微笑送走了两个小鬼，吴冬临回到客厅，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薅了把头发。</p>
青茉灵身上的问题越深究越复杂，自己调查困难，组织故意隐瞒，从系统里获得的资料权限不够。</p>
还得慢慢来，不必太深入，免得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被灭口。</p>
他左右瞅瞅，继续刷起手机，点开商店。</p>
“货币没了，不过还有人民币可以买物资。”</p>
屏幕上自然地冒出各样猫粮、冻干、猫条和罐头，价钱都在可接受范围内。</p>
给好咪咪买东西套点近乎，它不仅能力强悍，还是组织之外的后手，如果有麻烦也好找帮手。</p>
不过它只是外形像猫，不知道喜不喜欢真猫的食物，不确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p>
既然已经是青茉灵的好咪咪，那问题应该不大。</p>
吴冬临抬手简单花三十人民币买了盒冻干，等门铃响后熟练地从门口拿回冻干盒，跳过了这一问题。</p>
“这事往后放，先把提升自己摆在前面。”</p>
肿胀手臂还放在储物空间里，他也不敢随便取出，这类作死行为属于直接在影子城市对组织突脸。</p>
即使已经上交过关于腿上可能被污染的报告，组织到现在都没安排自己的检查，从态度来看就极其敷衍，和青茉灵更是对比鲜明。</p>
“可悲啊。”</p>
吴冬临自嘲地摇摇头，挠了挠后腿的光滑的皮肤，只能庆幸自己没出事。</p>
起身收拾掉桌上残留的塑料袋，随手扔进垃圾桶，他推开厕所门，解决生理需求后，一眼就看到水池上的小镜子。</p>
他打开合上的镜子，对着倒影端详起现在的自己，微微仰起头，把衬衫向下拉。</p>
锁骨上方一圈勒痕的淡红已经和皮肤融合，仔细观察才能勉强辨别，但一直没能完全消除。</p>
万恶之源，我当时作死接那任务干嘛。</p>
心中抱怨当初的自己，吴冬临现如今只能遵组织行事，只能在心里骂几遍组织上层都是SB。</p>
洗把脸清醒后，他直奔卧室，把门同时甩上。</p>
他打算测试染血铭牌的副作用。</p>
描述中说的是随机被头晕与幻觉影响，寥寥一句话和“与神智状态相关”这样的模糊叙述加起来，在关键情况下是要人命的。</p>
走近角落的纸箱，深蓝的铭牌静待在箱子上，名字和沾血的一面向上，看上去平平无奇。</p>
吴冬临微微眯眼，感知中的牌子也就比周围其他物件深一个色度，无法看出其他特点。</p>
毕竟是特殊物品，而不是直接感知鬼魂。</p>
染血铭牌是诅咒之物，不过自己倒是从没遇到过诅咒之物失控的情况，甚至连警告中不可使用的状态都没遇到过。</p>
能重新发放给自己，铭牌即使变异也是比较安全的一档。</p>
虽然这样想着，吴冬临一点都不敢怠慢，一手掏出手机，缓缓向箱子走去。</p>
进入一米范围内，他站在纸箱前，低头盯着铭牌上的暗红血迹，手指按下计时。</p>
数字快速流淌，五分钟过去，他左右扭动僵硬的脖颈，打了个哈欠。</p>
感觉不清晰，犯困可能是因为无聊，也可能是被影响。</p>
暂停计时后，吴冬临退出一米范围，嘟囔着摇摇头驱散困意：</p>
“怪不得描述那么模糊，单纯靠人员的主观感受根本不好判断。”</p>
进入副作用范围估计是潜移默化影响，平时注意下问题不大，只要及时脱离范围就能慢慢缓解。</p>
困倦迅速散去，他看了看手机的时间，脱离影响时间大概是两分钟左右。</p>
“好了，下一项。”</p>
他在床上坐了一段时间，直到困意完全散去，确认没受残余影响干扰才再次走近纸箱。</p>
深吸一口气，吴冬临直接一把抓起铭牌，另一手拿着手机计时。</p>
手握冰凉的铁皮，铁锈味仿佛能透过皮肤传到鼻腔，干涸的血液已经凝固成块状，与铁皮融为一体。</p>
几乎在接触的同一瞬，眼前的景象就略微晃动，隐隐眩晕开始在头中摇摆。</p>
他皱眉捂住脑袋，手中紧握铭牌，忍受着直接接触的负面影响。</p>
必须确认具体影响，才能在危险中有更多保障！</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眩晕感逐渐叠加，仿佛高度近视摘去眼睛般，世界模糊成一团虚影，墙壁和家具化为错乱的色块。</p>
大脑在头颅中摇动，如同瓶中水般荡漾，思维被搅拌成一团浆糊，耳边传来嗡嗡轰鸣。</p>
肚中一阵恶心，他能感觉到液体正顺着食道向上翻涌。</p>
视线艰难转向手机，吴冬临睁大双眼，尝试辨认情况，却见手中握着的不是铁质铭牌，而是一块泛着金属光泽的铁板。</p>
铁板固定在自己的皮肤上，保护着中间一条透明软管，其中似乎流淌着某种液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