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葛振壮,忍不住微笑起来,他可以想象得到,袁景豪的紧张程度,“袁司令官,我是葛振壮,现在传达师长的命令,华北野战兵团马上开始攻击,以五个坦克旅为突击箭头,进攻要猛,穿插的速度要快,将五个坦克旅都用上,在关东军部队到达四平至双辽一线之前,打乱关东军的部署和撤退节奏!”他简明扼要的复述了一遍师长唐秋离的命令。
“太好了!”袁景豪兴奋的大叫一声,动静大得震耳朵,“葛处长,请你转告师长,华北野战兵团保证完成任务!”说完,也不等葛振壮说话,一把挂断电话,电话那端,葛振壮一愣神儿,然后便苦笑着摇摇头。
袁景豪精神抖擞的对参谋长韩光奇说道:“命令部队,按照预定进攻计划,开始全线进攻,告诉各旅旅长,咱们打的部署突破战,而是追击战,给我猛打猛冲,有多快就跑多快!但要注意各旅之间的配合和互相之间的距离,别一头撞进小鬼子的纵深,到头来被反包围,那可是丢脸了!”
沉寂了几个月之久的西满战场,终于开始喧闹起来,但是,却并非炮火连天、枪声震耳,突击与阻击打得血肉横飞,而是华北野战兵团二十多个旅四十多万兵力,从通辽一线出击,沿着关东军撤退的路线,凶猛的追击下去。
一千多辆坦克,几十万人的部队,在科尔沁沙地边缘地带,宽达一百多公里的正面,卷起漫天的黄尘土,遮天蔽日,带着凛凛杀气,迎着西满初生的朝阳,如同一股飓风般,朝着撤退的关东军部队,席卷而来!
无法评价关东军总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下达西满地区的关东军部队,撤退之时不留阻击部队的命令,究竟是明智还是昏招,反正后来的事实证明,即便是先起步几个小时时间,开始撤退的关东军士兵,没跑过一半是机械化部队的华北野战兵团的坦克履带和卡车轮子。
何况,天空之上,还有近千架独立师航空兵的轰炸机和战斗机,不断的将重磅航空炸弹,一串串机枪子弹,倾泻到急于撤退的关东军士兵头上,炸得西满的黄沙地,硝烟四起,遮天蔽日,炸得关东军士兵血肉横飞!
三个小时之后,遮天蔽日的黄尘土,坦克履带碾压沙土的“轧轧”声,带着大地的颤抖,席卷而来,最后撤退的关东军第十五军士兵,回头一看,顿时脊梁骨冒凉风,开始心里发慌,天空上的独立师机群,虽然轰炸的非常凶猛,但总有返航的时候,而且,还不能覆盖全部区域,有躲避空袭的死角,但独立师的地面部队追上来,后果可是大不相同了!
第十五军司令官久岛中将,此刻也不敢坐在车上,独立师轰炸机的炸弹,可不分什么将军和士兵,一视同仁,久岛中将亲眼看到,军司令部一名大佐高级参谋的小汽车,被独立师一架战斗机打得千疮百孔,火苗子乱窜,当场炸成破铜烂铁。
发生的一幕,可是让久岛中将肝颤儿,堂堂的大日本帝国关东军的中将司令官,只能用两支脚板子,像普通士兵那样,拼命的跑路,一边跑,心里一边悲哀的想着,“号称帝国‘皇军之花’的关东军,撤退的竟然如此狼狈,不,简直是在溃败,四个军三十多万人啊,完全是仓皇逃命的架势啊!”
久岛中将气愤难平,强烈的耻辱感,潮水般淹没了他的身心,心里刀割一般的剧痛,“梅津总司令官的命令,是错误的,如果留下足够的阻击部队,即便是如同辽西大凌河防线的第九军那样,全体玉碎,也能够掩护其他部队,安然撤退!”他气愤愤的想到,但却忘记了,对于梅津总司令官的命令,自己也没有提出不同意见。
“司令官阁下,敌人追击上来了!”身边的一名参谋,忽然惊叫到,久岛中将回头一看,眼珠子顿时血红了,“距离自己部队的后卫第三十六师团,不到二十公里的距离,再这样撤退下去,不但三十六师团注定无法脱身,连第十五军都走不了,其他方向自己管不着,但在这个方向上,不能让支那部队是无忌惮的追击!”
如果条件允许,久岛中将甚至会命令第十五军全体,立即转入阻击,哪怕是全体玉碎,也好过被追着打舒服,好不容易跑到一个低矮的小丘下,他顾不得头顶呼啸而下的炸弹和子弹,大叫到:“拿地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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