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候:???
从天味楼心满意足地出来。
中午时分,秋日同样焦躁。
从马厩里牵出同样吃饱喝足的高头大马,两人往阳周县方向踏去。
阳周县下辖于简阳郡,算起来应该是项家的封地。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林跃在两人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注意安全。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提醒他俩在阳周县要注意安全。
阳周县县令以前是简阳郡郡守举荐,然后再由朝廷下任命状。
朝堂上一直存在着党派之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以士大夫利益为主的王党和以士族利益为主的李党。
王党为了削弱士族势力,才废除了士族举荐封底县令的法案,改为朝廷统一任免。
至此,阳周县县令的任免就脱离了郡守的管控,直属于朝廷任免。
也就是说,士族对封地控制力相较以前已经大大地被削弱。
现在项候和秦熵前往的阳周县县令虽名义上直属郡守管控,但这也只是对郡守本人场面上的虚与委蛇罢了,实际上根本可以不用卖面子,更何况项候只是郡守的家族子弟。
所以,此去如果真有什么状况,项候的身份背景并不能有太大帮助。
半日路程,还得马不停蹄,算来路程并不算近。
刚到阳周县界,沿途情景与简阳相去甚远。
秦熵刚到简阳时,便感觉这大秦并非乱世,兵士没有戾气,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繁荣。
而这里,正好相反,如果秦熵最开始不小心跑到这里的话,肯定会认定这个世界就是个乱世。
一路尽是难民,衣衫褴褛在路边乞讨,而路过的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眼里已经失去了怜悯。
这就更加确认了林家亲哥有问题:这么一个地方的庙会,有什么理由不辞辛苦的跑来?
刚到县城城门处,秦熵远远看到有战斗厮杀的两拨人,正从城里一路追砍到城外。
追的一方看上去是县城府衙的兵士,穿着跟他们差不多的制服。而被追砍的一方不像是江湖门派,除非这个门派叫丐帮。
这些人衣衫褴褛,拿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甚至还有铁耙、铁锹这些。
这些人又不像没有组织的难民,从逃跑时井井有条的队形看来,绝对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素养甚至高过追杀的府衙兵士。
对于规模型械斗,秦熵的建议是远远的驻足观看就好了,一两个人根本无法阻止一群杀红眼的人,去了铁定误伤。
接下来项候和秦熵就发现,远远观看好像也不行,被追杀的这队人正朝着他们俩冲过来……
尼玛,怕是被当成包围他们的官兵了吧……两人同时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八九不离十了,被当成同伙了。
跑吧……等着被砍呢?
两人绝不顾及朝廷形象,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还试图解释:“误会,我俩路过,路过的。”
你敢信?这堆人今天一不小心就达到了人生巅峰:追着当朝丞相的长子和当朝皇帝这样砍……够吹一辈子!
我特么是命里犯追杀?被追杀过一次的秦熵吐槽。
此时的画面成了:阳周县府衙兵士在后面追,疑似丐帮在中间边逃边追,项候和秦熵在最前面逃。
“还好有马。”项候眼看速度起来后,很快就能将这群人甩开,松了口气。
这边刚松了口气,还没等秦熵回应,疑似丐帮的人群里突然飞出一人,气机雄浑,脚掌蹬地激起一滩沙尘,沙尘还未落地,人影已至马前。
你有毒吧!秦熵一边低头一边吐槽。
本想将项候和秦熵二人同时留下,结果秦熵一个机灵的在马背上趴下,丝毫间躲过拳头。项候则被一脚踢下马来,后面拥上的人瞬间就抓住了他。
阳周县兵士没有死追,渐渐都停了下来。
被追杀的那群人也因为抓住了朝廷的人重新调转头,再次与府衙兵士对峙起来。
有过被追杀经验的秦熵根本不敢停下来,继续策马狂奔,还不忘回头喊道,“大哥,我先走了,回头再来为你报仇。”
将项候擒住的应该是这群散人的头领,他拧住项候来到阵前,朝府衙兵士喊道,“你们的人被我抓住了,要想他活命,就拿赈灾粮来换吧。”
“误会了……”项候刚想开口,就被一拳打在腹部,蜷缩在地,说不出话来。
府衙的兵士中也站出来一人,他认出项候根本不是阳周县府衙的人,便大笑到,“哈哈哈……笑话,堂堂朝廷岂是尔等宵小反贼可以随意恐吓的?我相信被你抓住的兄弟也会宁死不屈,不辱朝纲。”
尼玛……你不救就算了,还特么落井下石!蜷缩着起不来的项候暗骂。
“狗官……”那人抽出佩刀,“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他。”
说完,举刀便砍。
“等等……我这儿有粮!”原本已经策马狂奔的秦熵此刻掉头转来,已经停在了举刀人的身旁。
“快走哇……”项候看见秦熵还是回来了,内心感动,拼出最后一口气喊出来,“他真会杀了我们的。”
论狗,秦熵绝不输任何人,刚才在马背上碰巧躲过拳头后,他就在挣扎:回去了又打不过,与其送死还不如留一命,回头再来团过。
可是……这特么不是游戏呀,死了,就没了。
草……调转马头的秦熵暗骂:我特么也有今天,拼就拼了。
于是,才有在那人挥刀砍下的档口叫停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