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是没多久……"张贵樱停顿了一会,惋惜的说:"赵艳自杀了。"
李欢倒吸一口凉气,站起身。
她摀住嘴巴,太震惊,都坐不住了。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听说把自己整张脸涂白,上吊。"
张贵樱直摇头,终究朋友一场,她为当时没有挺身而出,为赵艳说句公道话而感到后悔。
"为什么要涂白?"李欢为赵艳感到难过,她为她的委屈抱不平,但没想到,她的个性这么刚烈。
张贵樱同样心疼赵艳的处境:"听说那是死后要报仇的意思。"
"报……向谁?刘……颜?"李欢有些胆颤。
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开始留意四周,起身腻在祖母身上。
她平常绝对不听恐怖故事的,无奈已经听了一半。
头发都淋湿了,洗头没有洗一半的,当然要继续洗下去。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
张贵樱知道孙女害怕,抱着她。
她安慰道:"不怕,不怕,这是很可怜的故事,你只会同情她,而且这件事,最后还有些延伸性的话题,我也必须跟你说个明白。"
"我们一群同事,结伴去灵堂给赵艳上香,我还记得刘颜在灵前哭说:[我是胡涂,但是你怎么这么狠啊。]"
"我当时就在旁边瞪着她,心里想:[你更狠,给大家找麻烦。]"
她轻抚孙女的头发:"刘颜那天哭得死去活来,可人都已经走了,又有什么用,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后悔。"
张贵樱回忆往事,历历在目,她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
李欢的情绪,也是久久无法平息,奶油乖乖都吃不下了。
张贵樱开口说话。
"我明白赵艳的想法,第一,是要以死明志,第二,是要向诬赖她的人报仇。"
李欢听到这话,又向阿嬷靠近了些,低声说道:"阿嬷,我害怕。"
张贵樱安慰孙女:"听我说完,你就不怕啦。"
她接着说:"结果呢……几年前我还去过刘颜家,吃她长孙的满月酒,人家活得好好的。"
她"啧"了一声,心疼赵艳。
"一个年轻姑娘,就这样去了。她用死来证明清白,可是有谁在乎?大家很快就把她忘了,要不是今天跟你提起,我一辈子也想不到几次。"
她接着说:"那刘颜生的几个儿子,都是博士,娶进门的媳妇,也都出身良好,子女都很孝顺,人家婚姻美满,身体健康,儿孙满堂,哪来的报仇?她都自身难保啦。"
张贵樱无限惋惜:"真是傻姑娘。"
李欢心里一阵哀伤,受人冤枉,最是委屈。
张贵樱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还有一个,是我的远房亲戚,中部人,我没看过她,小时候去吃喜酒的时候,几个大人聊起来,我在旁边听到的。"
李欢心下一惊,暗道:"还有?"
张贵樱接着说:"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因为男方变心,到男方工作的地方跳楼。"
她说完,感到一阵的心疼,舍不得那年轻早逝的女孩。
李欢又经历一次震撼。
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而她的父亲,想陪伴她们,却不可得。
张贵樱说:"年纪轻轻的,竟然为了不在乎自己的人去寻死,你说傻不傻?"
她回想这些事,心情感到异常沉重,望着桌上已经化成液状的牛奶冰沙。
"父母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原来好好的,就这样糟蹋了,跳下去就没有后悔的余地。结果呢?办丧事的时候,一直到出殡,那男的,连一次都没来祭拜。"
李欢说道:"就这样死掉了,她的爸爸妈妈一定很伤心。"
她想起失去父亲后,全家人的悲伤,至今不因时间而冲淡,便感同身受。
"岂止伤心,自杀对身边的亲人,伤害是很大的。"张贵樱也是心里难受。
李欢感到不忿:"都是渣男害的。"
她虽然年纪小,但电视看多了,已学会用情不专的坏男人代名词。
张贵樱点头赞同:"太不值了,人家一转身,就把她忘了,我们能怎样?不爱了又不犯法?是我们自己太傻,不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