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正中,刘宪一身肃杀之气,几近让周边的气氛凝结。他是真没想到,这次竟然阴沟翻船,让夏侯渊故技重施。损失两万担粮草固然可惜,三千将士的伤亡更让他心痛。但这些都比不了费祎、向宠,差点就丢了两员大才。
刑茂、卓膺、郭攸之,三人毕恭毕敬的竖立在一旁,眼口观心,不敢有丁点的异动。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没见过或听说过刘宪飙,却不想是这般的让人心颤。
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抽刀砍人,可就是这无言的寂静,让他们心中都跟压了块大石似的。
费祎、向宠两人就跪在大堂中。都是一身的狼狈,尤其是费祎,一介文官在乱军之中还要收拢士卒,差点把小命都搭上。
“起来吧,此败根本是我考虑不周,怪不得你们。”刘宪这一开口差点把刑茂几个闪了个踉跄,之前见他一身杀气,难道不是针对费祎、向宠?
费祎、向宠这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唯唯诺诺的站起身来,眼睛还不时的瞄向一脸盛怒模样的刘宪,难道自己听错了?上将军明明是满脸的怒气啊?
“上将军,祎与向宠遭此大败”费祎为保险起见,还是把回城前想到的请罪词道出。却见刘宪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和声向他俩说道:“此一战你二人固然有错,但论其根本还是在我太过大意疏忽。这才遭了夏侯渊一记暗手。”
“功过自有主公来定,你二人先下去梳洗。”挥退了费祎、向宠。刘宪目光转向了郭攸之,“演长,城中还能纠集多少车马?”实在是有些头疼啊,刘宪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城中还有五万多担的粮食,怎么能丢下。
“昨日运粮,娜县附近车马都已经征调一空。”郭攸之对这个也暗自愁,可他实在想不出到那里再找出车马来。
“征集的那些民丁,又伤亡多少?”还是以头疼问题。
“遭到了二百多具尸体,失踪的还有七百多。”差不多一千人,占了上一批征集民丁的三分之一。
“车马牛牲畜损失一律两倍赔偿。全用粮食。死亡的民丁,每人抚偿十担粮食,再加上…”顿了一下,刘宪一挥手道;“哪县府库中的钱财,金银带走,那些五妹钱就都平均分下去。”估计也就二三百万钱吧,一家一户差不多是一万钱。这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至于那些失踪的,三天后不见人影的按死亡死亡赔偿,你就看着办把!”刘宪实在不耐烦做这些。好在以他的身份级别,身边配的都有相应的文官吏员。
“属下遵命。”郭攸之转身退下。
“刑茂、卓膺,你二人各带五千兵马,再去胡坪一带查探,务必要小心。”刘宪可不敢保证韩浩捞上一笔后就会跑路,若是胆子肥些,还猫在那里不动,可是个麻烦。
“末将遵命。”
看着为之一空的大堂,刘宪再想起那丢掉的粮草兵马,心中暗自警醒:“大意不得,大意不得,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能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