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上礼仪课的时候,颜风仪果真没有来!
而是由另一个司仪女官代课。
事情的发展如期所料,喜大普奔。
我们姐俩把头埋在书里憋笑,直憋到面部抽筋,浑身发抖!
散学之后姐姐火烧尾巴急着先走,说是又寻到了一桩赚钱的机巧。而我留下临罢了一帖字才迟迟离开。
刚出学舍大门,发现李枕在不远处。
他长身而立,依依翘首,望着天边的一行归雁。
而余光似乎从未在我要经过的地方挪开。
知道我出来了,他膀子一抱,歪着头向我走来——
“你呀你,跟我表姐较什么劲呀?”
我脸颊一热。
不是害羞,是被人发现的窘迫。
但也不能脱口承认,只得扮做无辜一眨眼:“您的表姐?奴婢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他皱着鼻子要掐的脸:“小坏蛋还不承认!还有,不许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我咬着下唇轻吐一口气:
“不称就不称呗~”
“等考核过去,就自称下官了。”
我挪步往前,他与我并排走着,应和着我的速度,笑谈道:
“昨晚上阿盾说碰见你了,还带了你的问好。我能不猜着是你么?你说,这夜猫子进门——没好事呀。”
我抿着笑,脸蛋鼓的像两块桃花包子。
“颜风仪算是我表姐,是持盈县主和展大将军的女儿。”
我好奇,那为何姓颜不姓展呢?
李枕只道,她本名展幼霜。
只在宫官册子上登记的是颜姓,算是个障眼法。
因着她心性高,深怕旁人说她仗着将军的威势狐假虎威,所以才如此行事。
我不禁发问:“这不成了掩耳盗铃了?”
李枕笑答:“我的看法跟你一致,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再说这展姓与颜姓在实质上有什么区别呢。高层的宫官们心里都门清儿,也就各个让着她,捧着她了。”
我咯咯一笑:“那她自己跟自己玩得挺好~”
李枕神动色飞:“今儿早上更有趣,她带着脸上的大字,哭哭啼啼跑到太后宫里叫屈诉委屈,可把太后笑岔了气儿!硬是凭借一己之力把太后的肝郁治好了,比药方子都有效!”
哈哈哈哈哈。
我就要笑死,但又不好太放肆,便赶紧揉了揉鼻尖把笑容压住。
但一切都被李枕看在眼里,他压着眼帘,手指轻戳在我肩膀:
“坏丫头!”
又一转话音,“可也奇了怪了,我偏生喜欢这么坏的!”
“喜欢坏的呀,比我坏的人老多了。”
“不,你的坏跟别人不一样,这种叫亦正亦邪,最是可爱。”
“略略。其实殿下也挺坏的,喜欢幸灾乐祸,喜欢恶作剧!”
李枕眸光一闪: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先别打岔,快说说你跟我表姐是怎么一回事?”
我平声诘问:“能怎么回事,她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
李枕默了默。
又道:“好像也知道点儿,但平素只是姐弟情谊,再无其他。好吧,我明白了,她兴致冲冲大驾光临你们书舍,就是奔着收拾你去的。”
嗯呐。
我用睫毛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