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匠一脸憨厚诚实,还有几分担心,“某愿将这批摇椅的一半利润交给史公子,请你准许陈木匠接这批活。\”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李贤齐暗叹,也为陈木匠诚实的品质感动,思索片刻,掏出五百贯飞钱,交给陈木匠:“你再去多寻些手艺精巧,诚实正直的木匠,多购些榆木,租个大点地方,筹建个木作工坊,某还有好些家具式样。”接着又对陈木匠低声耳语几句。
陈木匠听得又惊又喜,接过飞钱,一路小跑出了张府,忙着去忙那诸般杂事去了。
前往费家堡的路上,树木绽放新绿,路旁野花漫蹄,田野麦苗青青茁壮,金黄的菜花招蜂惹蝶,一片春意盎然。
一队猎人正缓缓行军,队列外侧是猎叉手、长牌手、刀棒手各一名的猎人小组,队列中间是新配备了强弓劲弩的神射手。\
耿精忠与李贤齐并骑缓驰,无定河故道边一座雄峻的坞堡映入李贤齐视线,那日几位少年路过此处,但见壕沟吊桥,雉堞角楼齐备,堡墙以条石为基,青砖砌就,误以为是桃花坞,上前问路,守卫堡门的堡丁立刻刀枪相向,冷言冷语,拒几位斥候装束的少年于堡外。
渐渐近了,青黑色的堡墙在阳光下显得森冷坚硬,一队彪悍堡丁挽弓搭箭,使刀提棒,正在堡墙上小心戒备。
李贤齐的心又稳了一些,狼群不可能将砖石都撕咬得粉碎,就在堡墙上射杀野狼,距离野狼有二三十步的距离,安全!
夕阳下,耿精忠杨鞭指着高耸的青黑色坞堡,为李贤齐讲道:“费家堡那儿原是块低洼的河滩,费横来到桃花坞,购田置产,将那块河滩地填了起来,筑成高地,在庄内载了不少的桃树、梨树,建了足够一两千人居住的坞堡,他将自己的田地围上高坝,一到汛期,四周的农田被淹,渐渐变成盐碱荒地,被他威逼利诱,购了不少田地,瞧那儿,坞堡南边张府有上百亩良田,屡遭水淹,大半荒芜。\”
“耿大哥为何不在田地围上高坝?”李贤齐问道。
“曾雇人围上高坝好几次,一到汛期就溃堤,故道年年闹狼,张府奴仆雇农都住在桃花坞,没有人手日日守护。”耿精忠摇头叹道。
“恐怕有人做了手脚,耿大哥,费横恐非良善之辈,他以海商发家,海商海盗从来都是一家,日后可得小心行事。\”李贤齐提醒了几句。
耿大哥重义轻财,与李贤齐脾气相投,相交莫逆,张三娘待我如亲弟,少不得为他们设谋,张公素终究要长大,他们也应有一份自己的家业,要与费横斗,无非是有财有势,只要张府长年聚些猎手……有几条长久发展的良策,木作工坊,酒肆倒是可以短期见效,李贤齐也可占几成股份……李贤齐在马上思索道。
缺耳狼王伏在堤岸高处的草丛中,悄无声息盯着进入坞堡的人类,从他们肩上背负的弓箭,手中的猎叉,那可是狼群的死敌——猎人,看来坞堡肥美的猪羊只得暂时放弃,还是袭击下一个村庄吧!
残阳给缺耳狼王身上浓密的狼毛披了一层血光,春天鸟兽繁殖得快,狼群不缺食物,现在它已是膘肥体壮,统率着狼群,踏上了向人类复仇的征途。\
缺耳狼王霍地站了起来,粗粗地喘了几口气,眼里射出仇恨的幽幽绿光。
它看见那几个人类少年,从风中嗅到了他们的气息,射杀缺耳狼王妻儿的少年进了这座坞堡,缺耳狼王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残阳泼洒出大片的血色,缺耳狼王迎着晚风斜照长嗥:“嗷——”嗥声一起,缺耳狼王号令潜伏在故道的狼群出击。
狼族的仇敌就在坞堡,孩儿们,用我们尖利的牙,锐利的爪,咬断他们的咽喉,撕裂他们的**,舔尽甜美的鲜血,饱餐几天新鲜的血肉。
无定河故道,“呜——”,潜伏聚集的狼群此起彼伏跟着长嗥,仿似得了军令的狼族战士,狂热地蹿向坞堡,狼群滚滚向前,如爆发的山洪,瞬间卷过河滩水洼,惊起几只大雁野鸭,践踏过大片无辜的青草,堤岸上率先跃出一匹年轻高大的白脸狼,那是缺耳狼王之子,凶残勇猛,然后是几匹牛犊般的白脸狼,那是狼群征战的先锋,大批野狼如滚滚洪流漫过堤岸,一切敢于阻挡的将被撕咬得粉碎,被它们吞没……
刚进堡门的杨亮一听狼嗥,急忙跑上堡墙,焦灼地望着道路,红巾儿和祖山猎人混编的大队距离坞堡还有三百多步远,十多匹牛犊般的白脸狼直朝堡门扑来,后面紧跟着一群铜头铁脚的野狼,野狼的利牙锐爪眼看落在猎狼队身上,见识过虎豹豺狼凶残的猎人毕竟来自不同地域,开始慌乱起来,张府训练过的猎狼队沉着结阵缓行,外面的猎狼队惊慌失措向坞堡疾奔,人狼血战一触即发。
站在堡墙上的费横纵横四海,饶是在滔天巨浪面前镇定自若,此刻也骇得面无人色,狼群密密麻麻,如潮涌动,一望无边。
从心底扩散出的恐慌让费横从胸腔挤出的声音变了调,尖锐高亢,似把横刀划破了坞堡的安宁,“收吊桥,关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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