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头上的张青若视线中,李贤齐脸上中箭,身子被那枝羽箭一带,硬摔在马背上,快要跌落,狼牙枪孤零零地插在草地上,似在哀叹主人的命运。
“燕哥儿!”张青若心中一沉,在城头撕心裂肺地叫喊出来,惹得城头的军士纷纷侧目。
奇迹出现,李贤齐凭借腰力挺了起来,手中的星铁弓风羽箭水连珠一般的射了过去。
头一缩,青隼铁盔上的野鸡翎子被射落,拉弓的右臂却逃不开,一箭正中胳臂,转身回射了一箭,毫无准头劲道。
奥失部的渠酋,山奚五部有名的射雕手,青隼此刻唬得心惊胆颤,紧紧伏在马背,高抬的屁股又中了一箭,一咬牙,摸出一柄短刀,在马臀上划出一道长口,那战马负痛,狂躁疾奔。\
取下嘴里那枝侧咬的羽箭,李贤齐将星铁弓张成满月,虚瞄青隼胯下的战马,但听得弓渊颤动,风羽箭正中战马后脑。
战马狂嘶一声,马身失去平衡,侧摔在湿滑的草地上,青隼受伤后的身体依然敏捷,腾空跃起,“砰!”地摔落在在地。
右手拔出横刀,李贤齐策马上前,青隼跌得七荤八素,转过身来,脸上满满的是惊恐,好看的小说:。
此时从缓坡冲下的奚骑如崩塌的堤岸,涌出滔天的洪水,漫卷过平岗草地。\
敌将心胆俱丧,怕得要死,留下他这条狗命还有用处,李贤齐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将刀放在青隼的脖子上,厉声暴喝:“逐北军游骑将军李贤齐在此,敢上前者,立刻斩下这颗头颅。”
拂晓扑城的三千奚骑近乎全军覆没,强袭首山军堡的奚骑也是凶多吉少,眼前奥失部的青隼三千骑也折了一半,奚骑前军主帅去诸心中胆寒,首战竟折了全军一半,***,刘一虎是设下陷阱,让山奚五部往里边跳。
去诸手臂高举,身边的亲卫立刻挥舞令旗,牛角号长鸣,片刻之后,奚骑缓缓停了下来。
纵马出了骑阵,去诸朗声喊道:“山奚王子去诸,祖母乃是大唐的宜芳公主,也有天可汗的血脉,秋猎误闯贵地,还望李游骑见谅!”
喊声顺着河风飘了过来,李贤齐一愣,对面那位哪像个胡儿,还找个借口,秋猎误闯贵地,文绉绉的像个汉家子弟,厮杀半天,敢情还是亲戚。\
“妈拉个巴子,我也是大唐宗室,都是亲戚,怎不早,你瞧瞧,两边都见了血杀红了眼,他***,是谁挑拨离间,伤了两家和气,开个条件,议和!”李贤齐粗鲁骂了几句,倒也爽快。
旅帅谢飞鹰带狼牙骑上来,三两下将青隼捆了起来,也不顾他箭伤撕扯着伤口,疼得脸色青黑。
城下怕也有几百奚骑,首山那儿也不少,李贤齐性子粗直,似乎与传闻的不同,去诸心下计较,这事有得谈,先把人救出来再。\
正欲张口,却见李贤齐率狼牙骑一阵风似地往后退去,去诸心下暗自警惕,李贤齐临阵把握战机的能力太强,过了一会儿,嘴角漾起笑意,刚才李贤齐差一点折于青隼的箭下,他喜欢干这冲锋陷阵,冒刃陷坚的活儿,不过是一名斗将而已。
正在沉吟间,几名奚骑远拦子哨探飞马来到阵前,勒马扯缰,大声禀道:“强袭首山堡的奚骑被守军压在山坡松林处,山脚下有几百铁弓骑,驱驰猎杀,奚骑上下不得,又无存粮,正等着联军救援。”
那几匹战马浑身淌汗,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马腹剧烈的抖个不停,一匹马的屁股上上还插着一枝羽箭,低低地嘶鸣了一声,前蹄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被远拦子哨探视若伙伴的战马,马力脱尽,已是累死,可见首山脚下的铁弓骑是何等的厉害。
“全军压过去,威慑来远城的狼牙骑,亲卫百夫长,附耳过来!”
去诸的亲卫百夫长催马上前,竖起耳朵听去诸吩咐了几句,旋即策马向元俟折部驰去。
来远城北,城墙上下,因为大胜俱是欢腾一片,少年游骑将临阵活擒敌军大将的消息似长了翅膀,顷刻间传遍全城。
俏立在城头,张青若恍若与李贤齐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明眸此刻已是泪光盈盈,视线一刻也没离开李贤齐。
策马回城的李贤齐忽地心有所感,抬起头,隔着这几百丈的红尘四目相交,默默含情。
沐浴着暖暖的秋阳,飒飒秋风吹乱了张青若乌黑幽亮的发丝,瞧见李贤齐望过来,想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可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呜咽着成了泪人儿。
李贤齐骑在马上猛地想起,今儿是青若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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